她才不會順他意。
偏偏這種欲擒故縱的感覺讓湛景琪非常上頭。他縱着她,“好。”
溫玫眉尾一揚,好?好什麼?
下一刻,湛景琪直起身,轉頭出去了。視線追着他的背影,直到不見,溫玫小歎了口氣。
他終究是太青澀了,放不開。自己都不敢大放厥詞,說一些放浪形骸的話去撩撥他。
算了,等關系再熟一些吧。
他今天能有這個表現已經很滿意了。
湛景琪拿來消炎藥和酒精,放在一旁,往她手裡遞了幾張薄紙,才在她面前蹲下。
溫玫疑惑:“這是什麼?”
他撥開她的褲腿,膝蓋那處青青紫紫的,最中心是一片顯眼的紅,血絲般的傷口。
湛景琪:“我的體檢報告、征信報告、銀行存款和一些不動産。”
棉簽沾上藥水,在碰上的那刻,冰冰涼涼的觸感在膝上蔓延。
刺得有點痛。
溫玫吸了一口氣。
“我再輕一點。”他聽到了,放柔了語氣,溫玫随口唔一聲,将注意力都放在手裡的報告資料上。
眼睛越翻越亮,好哇塞一男的。
幹淨健康無不良習慣。
看完,随意丢在手邊。仿佛新認識這個人一般,溫玫以一種挑選男朋友的标準,重新打量蹲在她跟前,正為她上藥的男人。
眼下,認真專注的目光和輕柔放緩的動作為他添了一層柔軟的濾鏡,她是越看越喜歡,越瞅越滿意,說出的話卻不可避免的酸溜溜,“湛總,你身價好高啊。”
嫉妒,怎麼辦?
“都是成年後賺的。”湛景琪神色自若,天之驕子的面上半分驕傲也無。他瞧她一眼,低醇的聲線蠱惑着補了一句,“也可以都是你的。”
“給我?這麼大方?”溫玫漾出笑,起了逗弄的心思,“那我要把你的錢都卷跑,讓你變成窮光蛋,去街上要飯!”
“這麼狠心?”他輕笑起來。
“是啊,怎麼樣?還敢給嗎?”
“敢。”
溫玫心情飛快地揚了一下。
湛景琪認真道:“隻要你要,我就給。”
她羞愧地别過臉,轉移話題:“你現在住的地方是你第一套房産?”
“嗯,賺的第一桶金買的。”
“好厲害。”
“是嗎?如果這點錢我都賺不到,才是我的失敗。”
溫玫:“……”
她這輩子把雲集這片地刨完了也賺不到。
溫玫還在心裡默默感歎人和人的财富差别怎麼這麼大,冷不防聽到一句“對不起”,不禁一怔。
“對不起。”為她包好紗布,湛景琪又說了一遍,“為之前突然和你解約的事。”
溫玫悠悠問:“錯哪了?”
“我當時隻考慮了自己的感受,沒有提前和你商量,沒有尊重你的想法,是我太自私了。”他誠心誠意指出。
“想要我原諒你?”
他點頭。
“這樣吧,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原諒你。”
“什麼?”
“你先說你答不答應。”
抱着懷疑的态度,他沒糾結多久就點了下頭。溫玫立即堆滿笑,眼睛彎彎,眸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給我摸摸你的臉。”
湛景琪:“?”
“怎麼?想反悔?”她瞬間變了一副嘴臉,像個流氓一樣調戲他,還十分霸道,不準他反抗。
某人還做着思想鬥争,她也不急,相當有耐心地等着,一點點磨着他的底線。終于,她聽到一聲細微的“嗯”。
溫玫欣喜若狂。
迫不及待傾身在他面前。擡起雙手,一點一點摸上去,直到完全占據,掌心溫熱的觸感軟得不真實。
溫玫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眼角眉梢都挂着喜色,如一隻得逞的小貓咪。她忍不住往下湊近,垂落的發尾随之牽動,掃到他眼睛、眉毛、鼻尖。
香味拂過。
有點癢。
她一邊摸還一邊評價。
“哇,手感好好。”
“軟軟的,嫩嫩的,滑滑的。”
但最軟的,要屬那張薄厚适中的唇,唇色紅潤自然,大拇指不經意擦上去,在唇邊摩挲了幾下。
湛景琪抿唇,烏眸動了動,不敢看她。
“……”
溫玫悄悄拉進距離,吹着氣,“湛景琪,你耳朵好紅,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