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等你出報告。還要添菜?”
“……”紀清覺自己因一場火災又跳到另一個火坑,想說自己時薪還挺高。她說:“不用添。你都說不值幾個錢,我就不打這份工了,而且我對吃沒研究。”
她默了會,問:“女朋友?”她确實忽略人可能有女朋友,就這麼住着人家,太粗心大意了。
“看我做什麼?”紀清又問。
“你在想什麼?”施陽不答反問。
她攪着醬料,“我會盡快搬家,你若需要我解釋,我可以出面。”
“紀清!”施陽首次沉着臉,“打算去哪流浪?”
“……”她當時怠于應付随口一說竟成她語噎的話。
她心底一抽,眼睛眨了幾下,隐藏着什麼,一瞬間湧上的情緒,怎麼換個城市還這麼慘。
工作沒了,錢沒了,最後的房子被燒。
沒事,她又不是第一個女流浪漢。
“女性朋友,已婚。”施陽一字一句。
這頓晚飯後來吃的很安靜,她為出門的不友好語氣找話頭,迎來的是自我終結。後來也僅偶爾點頭回應。
從火鍋店出來後兩人就去退那件欣賞不來的衣裳,紀清也不知何時東西轉移都是施陽在提。
店員說最近大學有表演活動,此類型衣裳挺受歡迎,店面就采購了些許,銷量頗高,小孩子也喜歡。
紀清懂了,是她的原因,畢業幾年的原因。
得知是最便宜的一件,施陽當初就沒打算要,隻覺借據金額相去無幾。
事情結束她轉向停車場方向又被施陽帶去逛超市,美其名曰家裡兩個人生活用品使用速度快,要儲備。
施陽推車她在旁邊走,紀清總感覺有異樣的眼光。
又走了幾步,她說:“有個女孩子在看我們,認識你?”她剛回來,總不會是認識她,她對那個女孩子也沒印象。
兩人現在的狀态是一陣沉默,過後又被打破,螺旋式循環着。
“臉熟。”他平平淡淡道:“下午買了很多東西,她跟着,我問了很多。”
紀清陡然停住腳步,裝作沒臉沒皮,“那妹妹有沒有臉紅?”見一個帥氣青年一無所知追着問,小姑娘也會不好意思吧,為難打工人呢!
施陽俯首問:“你怎知比你小?”
“感覺。”
“感覺挺準,沒你臉皮厚。”
“……”瞎扯的厚她那也挂不住面子,“我也是眼前一黑呢。這次謝謝你,以後不要做這種逾矩行為,不好。”
“什麼世紀?有什麼影響?”
紀清:“是我守舊,沒跟上雲台市的發展。算是特殊情況,要是被透露出去,我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出面解釋。”
“解釋得清?”他像沒有退路。
“想必也是明事理的人。實在不行,就……”紀清想了會,出主意說:“往我身上抹黑。你就說我有病,弄幾個人證物證。”
施陽有一瞬間恍神,她知道他給她找醫生了?剛才一路沒有陸川的消息,火鍋店他也檢查手機,沒有能緻使女孩子誤會的消息。
“那我謝謝你,替我周全,胡言亂語。”
慢悠悠的逛着逐漸遠離好奇探究,亦或是豔羨的眼神也不一定。挑了蔬菜、水果等,又轉到另一區。施陽又想起陸川讓多試探的話。他拿起兩瓶不同大小的洗發水問:“哪一瓶便宜?”
紀清訝然,這有什麼區别?她看着施陽,“能抄作業嗎?”
“優等生也抄作業?”
“不能?”
“你抄過誰的?”
“……你。”她說的有些猶豫,數學作業不止一次。
“何時?”他沉着冷靜,一點不驚訝地問。
“就跟着你連續同分數的幾次。你也知道數學卷子都是交給我,有幾次晚上發的,我回家都沒做,第二日收卷子,早自習我就抄了。”
“你是一點都沒改啊?”
紀清表情還挺委屈,“時間緊迫,一題好幾分呢!改了大概率會錯,成績波動太大老師會談話的。如此,至多懷疑是試卷問題。”
施陽無法接話。
紀清希望施陽不要再追問原因,恰巧他也沒問,他道:“兩瓶都拿走。”
今日人很多,也沒什麼好逛的了,施陽去結賬,紀清沒錢沒手機隻能假裝若無其事,理所當然去收銀台外邊等人。
等施陽出來的時候她也就能出點力氣活,幫人提點東西吧。結果施陽不允。
算了,很快能放到車上,沒多遠距離。實在不行就下車提,每人一段路也不算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