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拒絕人邀請，但紀清答應給施陽做司機送行，然後把車從機場開回來去找施瑾，時間剛剛好。

她當晚定了9點鬧鐘，哭過後釋放了情緒反而睡了個好覺，第二日準點醒來，發現施陽已經走了。

兩個小時前的睡夢中，施陽發過消息。

【施陽：飛機改簽，不用送我，睡個好覺。】

【施陽：早飯記得加熱。】

紀清到餐桌旁邊，早飯被好好蓋着，還有一把車鑰匙。

【紀清：你上飛機了？】

沒有回複，必定是在飛機上。這個人改簽怎麼不早叫醒她！

紀清把早飯放進微波爐裡然後轉身去刷牙洗臉，對着鏡子審視自己，不敢相信，她又傾身貼鏡子更近。

哭過後眼睛有些腫。

由于不用送施陽，她時間突然寬裕，去找施瑾的時間還早，她到冰箱拿出兩袋冰袋躺在沙發上往眼睛敷。

消腫後往洗衣機處走，去洗她哭髒的衣服……發現施陽的衣服都洗了。也是，出差一周，沒完成可能還要長，她以前出差，也會把家裡的事處理好再出門。

就是答應的送人和洗衣服都失約。

與施瑾約好中午十二點在雲台大學校門口彙合，紀清十一點出門，沒開車，坐地鐵過去的。

之前都是在施陽家附近瞎逛，去雲台大學算第一次出遠門，她想看看途中煙火氣。

雲台大學的經濟管理學院樓裡，施瑾占位第五排，正在認真聽講。講台上，一位女老師正在繪聲繪色，大屏幕的内容是微觀經濟中邊際效用知識點。

課間休息，施瑾對室友道：“中午我不去吃飯，食堂不用給我占座。”

“你去哪？說好的，去玩帶我。”

“去學校外邊接人。”

“那你可得加油，微觀經濟學的老師課堂規律，第一節理論，第二節應用。”

“知道。所以我比平日都認真，不能耽誤一分鐘。實在不行，我就求外援。”

其他老師都會準時下課，偏偏這個老師會拖堂，美名其曰錯峰下課，讓學生吃飯不用搶座！

“求你哥？他都沒幫過你一次寫作業。”一位室友道。

“求李光文？他隻能數學相關科目。”另一位室友道。

“我哥那是小時候兼任我家教被我氣多了。”施瑾得意揚眉，“我才不求他，現在有新的學霸可以求助。”

校内課堂下一節課開始。

校外紀清提前到達。石壁上，“雲台大學”遒勁有力的四個字映出眼簾，百年老校底蘊撲面而來。

在小程序上她有預約入校，可以自己進去，想了想還是等會。

站在保安室門口，兜裡的手機嗡嗡作響。

【施陽：我下飛機了。你到學校了嗎？】

【施陽：施瑾若是沒來，你搭校門口右邊校車進去，學校很大，步行要半個鐘才能到她宿舍。】

【施陽：保安室右側看遠一點，有藍色的車，車身有校名，兩元。】

施陽描述很細，紀清一眼就看到。

【紀清：好的。】收了手機。

幾分鐘後，施瑾從過來的校車下來，滿滿一車學生，紀清迎接上去，施瑾小跑着。

“抱歉，紀清姐，我一下課就出來，一點沒敢耽擱。今天新生運動會，剛才人有些多。”

“沒事，我也剛到。”

施瑾：“沒吃飯吧？我等着你去食堂一起去吃香鍋，非常受歡迎，我們這會去，剛好錯過午餐高峰。”

“你微信說過了，所以沒吃。”紀清答。

在第三輛的時候，二人坐上校車，一路上每經過一個點，施瑾便滔滔不絕給紀清介紹。

像一個盡職導遊。

經過一個大型操場，确實在辦校運會。紀清回想她當時新生入學，校運會好像也是在十一月，天氣卻無今日暖陽，當時下零星小雨，但校運會繼續，沒參賽的學生在四周台階上觀賽。不比運動員衣着單薄，當時怕冷的已經穿羽絨。

“紀清姐，你當時有參賽嗎？”施瑾看着操場問。

“沒有，我是觀衆。”

她體育一般，平時就應付考試，參賽會拖後腿。回想過去除了學習好，無一技之長，小時候家裡還沒出變故的幾年倒是學過一些，後來全然荒廢。大學軍訓的晚會，有特長的會表演，她僅貢獻掌聲。

但要過得去人要往好處看，尤其是她，否則如何撐住。有一個優點就不錯了，進入大學，在耽誤時間的情況下，成績絲毫不差。

“那我們一樣，去年校運會我也是觀衆，跑不起來。”施瑾洋洋自得，“觀衆有觀衆的作用，都不可或缺。”

又趁機誇贊一番，“我哥體育很好，聽他說高中那會有籃球運動必定有他。紀清姐，你們是一個班，你看過嗎？”

“我……沒有。”

很慚愧，她隻是經常看班裡幾個男生拿着籃球，她偶爾路過操場，但沒圍觀過。

高中生活，大多人都是以學習為主，尤其到高三，有些家長全職照顧孩子，連中餐和晚餐都是準點送營養餐，同學之間一起擠食堂時間都沒了，接觸較少。

而她，沒有這些原因，她成績好，不會的都是去找老師，放學立馬回家，家裡有爺爺奶奶和弟弟，也接觸同學少。

聊着聊着就到雲台大學第二食堂，麻辣香鍋的鋪位在二樓，這會人不多，兩人各自點了餐。稱重後，紀清花了二十六元，她掃碼的時候被施瑾“啪”地一聲，刷校園卡搶單。

沒事，紀清不糾結。有微信回頭轉給她，不接就轉給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