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後,施陽回家快速沐浴換衣服就去公司了。
紀清則在家睡了會午覺,昨晚做夢都在工作,然後很早醒來繼續幹活,跑完步後有些困乏。
一個小時後她醒過來,收到前領導慧姐給她的一些建議,她又繼續施陽給她吩咐的工作。
下午一點的時候施陽約打掃衛生的阿姨上門,紀清給人開了門,她把筆記本電腦搬來沙發上辦公。
阿姨說之前都是一周打掃一次,有時候出差沒人會間隔久一些,這次……隔的很久。
紀清和人聊天又微笑的點點頭。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家裡來阿姨,之前都是施陽自己幹。
阿姨擦客廳書架的時候看見施陽的身份證,她讓紀清收起來,紀清接過瞧見施陽的身份信息。
是高三那年拍的,照片上的少年臉頰線條流暢,隐約透出棱角,但眉宇間又帶着幾分未褪的稚氣,尤其是他的眼睛澄澈明亮,像晨露,像朝陽,蓬勃氣息撲面而來。
當時怎麼沒注意身邊有這麼帥的人!
如果她當時少些煩心事,會分出精力在施陽身上嗎?
阿姨擦幹淨書架又到落地窗處,将窗簾全部拉開,光線透過玻璃灑在客廳地闆,紀清做好準備但恍神中還是閉了閉眼,不一會就回到上午曬太陽的觸感。
阿姨調試擦窗機器人準備清潔落地窗,她空隙,繼續閑聊道:
“前段時間剛趕上續約節點,負責這塊的工作人員都急了,還以為不續約了。像施先生這樣穩定不挑刺的客人少。為此工作人員問了好幾回,是不是衛生清理不到位。我都捏了一把汗。”
“他給差評了?”紀清問。
“沒有沒有。要是給差評肯定換個人來了,我們這行也講究穩定,對客人家裡了解就固定下來,重新換個人都要重新交代和相互适應,怪麻煩的。”阿姨邊擦窗邊道。
紀清停下手中工作,問:“那他怎麼回複?”
“好像說最近忙,然後家裡要安靜。”
“我當時想着,就打掃幾個小時,我也沒多話,沒吵人。平時在機構裡我是比較愛閑談,然後就有領導找我問情況,售後回訪多虧施先生替我說了好話。”
“今日你在我沒有之前無聊了,還能聊聊天。其實家裡不髒,施先生衛生一直很好。”
阿姨自顧說着,紀清放在茶幾上電腦的内容是一點看不下去了。
是因為她晝夜颠倒不見人,施陽才自己幹活的?
下午三點打掃衛生的阿姨前往下一家,接着施陽說的朋友讓家人來送東西,她本也不認識,客氣幾句後對方離開。
這期間她也工作不下,對着窗外看看風景又回到沙發上,人一下子懶下來又運動,她開始感覺身體酸痛。
心裡亂亂的,刷了會租房信息,能入眼的都太貴,又刷了會招聘信息,打算制作簡曆。
沉思怎麼做簡曆的時候看見電視櫃側邊地上有一隻智能汪AI寵物狗,白色毛絨的,小小一隻幼崽,可愛極了。
她把寵物狗放到沙發上,見是充滿電的,她摁開關,可以對話了。
紀清拍拍:“你怎麼沒穿衣服呀?”
寵物狗:“還沒買。”
紀清:“你多大?”
寵物狗:“半個月。”
紀清:“那你還是個寶寶呀,你叫什麼?”
寵物狗:“還沒取名。”
紀清:“那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暫叫你‘紀清的垃圾桶’好了,就這麼定下,拉勾。”紀清牽狗狗的爪子。
寵物狗:“想說什麼?”
還會反問?紀清:“紀清會好起來嗎?”
寵物狗:“會。紀清是眼裡有光,心中有愛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會被溫柔以待,從今往後不論落魄與風光,都有人陪你到底。”
哇,這樣智能?
紀清再試探:“紀清不喜歡吃苦瓜。”
寵物狗:“據統計,家裡飯桌上出現一次苦瓜就再沒出現過。”
紀清回憶,确是如此。你隻是一隻狗,又不是攝像頭,而且當時你還沒來家裡,怎麼知道的?人工智能無所不能了?
從垃圾桶傾訴變為科技探索。
紀清為難:“我晚飯想吃青團,綠豆糕,羊肉泡馍,地瓜球,奶茶,但我不去買會有嗎?”
寵物狗:“你晚飯不吃了?”
紀清第一次對機器狗無言以對。
紀清:“飯後吃可以嗎?”
寵物狗:“可以,安排。”
紀清:“我開玩笑的,你怎麼安排?你若出門,我不讓你進來你怎麼辦?”
寵物狗:“家裡密碼是991222”
這也能知曉?
紀清:“我的銀行卡密碼?”
寵物狗沉默。
紀清:“果然還是幼崽,這才幾個問題記你宕機了。”
紀清摸狗頭:“施陽手機裡是不是很多我的醜照?”
機器狗仍舊宕機,但手機來電話了,她接通:“喂。”
在辦公室的施陽:“施陽手機裡沒有紀清的醜照。若接下來的話不想讓我聽見,可以摁機身右側第二個按鈕,這樣就可以切斷傳達給我。”
“……”紀清霎時僵住,“所以……我剛才是在和你對話?”
施陽“嗯”了聲。
紀清尴尬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好在沒繼續說下去,接下來她要問的是——施陽的勞務費價值區間。
——能按打掃衛生阿姨一樣的價格嗎?不行的話,我加一點。
但施陽又看不見她臉,她厚顔無恥道:“那……”
施陽:“下班給你帶,青團、綠豆糕,羊肉泡馍,地瓜球,奶茶。”
“我吃不完的,太浪費了。”紀清擇一,“就地瓜球吧,我要香芋餡。”
施陽:“好。”
紀清挂斷電話,臉“噗”地一頭倒上沙發,找個沙發縫好了。
“嗯嗯嗯……哼!……”語氣變化,拖長音調。
怎麼會是真人!丢臉。
又來電話,她倒在沙發上捂着臉:“喂。”
施陽:“按鈕還沒按。”
紀清仍舊埋頭:“你手機上不可以操控嘛?”
施陽:“你相信我?前面不是故意偷聽,讓你知道。”
紀清伸出手摸着找到按鈕,摁下:“斷了嗎?”
施陽:“嗯。”
施陽:“剛才撞疼了?”
“沒有,是我對沙發找茬。”紀清坐好,語調正常,反問:“你那邊收到的語音還是文字。”
“文字。”
那就好,紀清後知後覺,她剛才輕哼語氣有些矯情,甚至可以理解為——勾引人。
第二次挂電話後,施陽那頭有員工找他看幾份文件,有膽大包天的員工問他是不是和“嫂子”通話,是昨天在公司樓下的女生?
施陽否認關系,還不是,正在追。
公司都是雲台大學出來的年輕人,他也不需要擺架子,沒什麼不可以說的。什麼時點,該氛圍輕松那就輕松,有利于團隊融洽。
有人出主意,要關系升溫最好有肢體接觸,很火的鬼屋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