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紀清拒絕的男生手握一杯香槟朝她所在的棚下走，而此時紀清從椅子上站起，她到施陽的烤架前。

“唐晚讓我來幫你。”紀清說。

“怎麼幫？”施陽遞給她一杯熱飲。

紀清湊過去用刷子蘸醬料：“幫你燒烤。”

實則都快烤好裝盤。

“好。”施陽順手把烤得金黃的五花肉遞到她嘴邊，“嘗嘗，小心燙。”

施陽沒放開，紀清吹了吹咬進嘴裡。像情侶間的喂食。

“幫你解決問題了嗎？”紀清問。

“不夠。”施陽再喂人一肉串，“最近忌口胃口都不好了，多吃點。”

紀清看鋼琴架，聽琴音：“那我也不會彈琴啊！小時候倒是學過，後來荒廢了。”

“挺好聽的。”她說。

施陽：“三分鐘倒計時。”

紀清：“嗯？”

“彈完人就會過來，”施陽聳肩，眸色中含着笑意但制造緊張，故意逗人，“兩分半，快想辦法！”

紀清：“……”

施陽：“兩分鐘。”

紀清：“我沒辦法。”

施陽：“一分半。”

紀清：“你對曲子很熟悉啊。”

施陽不做理會，繼續倒計時：“一分鐘。”

紀清：“……”

施陽聲音萦繞耳邊，紀清的心中像安裝了秒表，一秒一秒。

她想着，在場的也沒幾人認識她。

唐晚排除×

施瑾排除×

陸醫生直接不用管×

她就還個債務而已。

施陽：“半分鐘。”

“你轉過來。”紀清急道。

施陽轉身，下一秒，紀清直接鑽進人懷裡，她側臉靠在人肩上。

這半分鐘裡，好像發生了很多事。

分明是自己想看的，但唐晚吃東西還是把自己噎住了，她把陸川的衣裳抓皺。

施瑾把手中的牌丢掉，不玩了，拿起手機拍視頻記錄。

來找紀清的男人停下腳步，他的好友認出施陽，提點道：“這不是去年被學校邀請演講的師哥嗎？我看還是算了吧，人見過更好的，沒胡扯。”

他拍拍人肩膀安慰。

而台上的琴音從慢、亂、到停。

紀清視線被擋，不知發生這麼多事。

施陽回抱人，紀清靠在人肩上，正經道：“我欠你一個擁抱，現在還你。”

“好。”

“人走了嗎？結束了嗎？”紀清問。想要扭頭卻被施陽掌心扣住。

“沒有，有點難纏。”施陽抱人的動作很溫柔但說話的方向卻是定格在表白過紀清的男人身上。

紀清再次提問：“你對曲子很了解？”

施陽：“時間是我瞎說的。”

事情結束，他們回到棚下開始吃東西，唐晚見人的眼神都變了，還是陸川暗戳戳提醒她注意着點。

被盯着，紀清回想剛才，得出結論是——最近喝多藥了。

吃飽喝足，準備回家。陸川和唐晚開車走了，施陽給施瑾的同學打了車。

施瑾則是跟着施陽一起回。李光文和施陽同專業，他借了一些資料和書，施瑾替他去拿。

在車上，施瑾給紀清觀看一段視頻，附帶細節講解，進人懷裡毫不遲疑。

施瑾不知内因但會自己撿糖。

還悄悄問紀清摸腹肌是什麼感覺……紀清很冤，她沒有摸。

紀清硬着頭皮聽完。她總共抱施陽三次，第一次以第三人視角看全程，施陽一隻手臂摟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撫摸她的頭發，與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低垂，滿是溫柔。

她整個人被施陽的氣息包裹。

施陽開車卻把妹妹的悄悄話聽得一字不漏。他很鎮定。

紀清餘光暗瞟，揣摩出，施陽知道她是還債，所以心如止水，平常心對待。

回到家，施瑾率先沖去廚房喝水，她吃太多東西口渴，車上的備留水對她不夠用。

紀清讓兩兄妹相處，她照着手機上的書單去書房找書。很快就找到三本，但還有一本死活都找不到。

幾分鐘後，施陽進來。紀清正在努力踮起腳往書架高處看。

“施陽，還有一本書我找不到啊。”

施陽倚着門：“應該在你房間，你拿過一本沒放回來。”

“是嗎？”紀清回憶，她幫施陽工作那段時間确實有看書翻閱，“我回房找找。”

施陽跟着人到客卧外。

紀清把書壓在她筆記本電腦下。

施陽照舊倚着門：“你在學按摩嗎？”他看見房内懶人沙發上有穴位圖紙。

“是啊。”紀清說：“最近喝藥，随便學學。”

她撿起圖紙站在沙發邊問：“你要試試我的成果嗎？”

紀清讓人進來坐下，施陽這才進房。

施陽觀摩圖紙坐好，紀清站在他身後找到肩井穴，揉了揉然後按下。她問：“怎麼樣？”

“缺點力道。”施陽答。

“是嗎？”紀清繼續加重力道，“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