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可以嗎?兩份福氣?”
施陽目光停在女孩子臉上,似乎心情愉悅,且胃口不錯。
“是不是貪心了?”紀清追問。
“不貪心,有什麼開心事?”
“發獎金了,算?”發錢能不開心嗎!什麼愁緒都得往後延一延,而且煩惱在剛才沒了。
“算,你請我。”施陽做決定道。
施陽第一次說讓她“請”他,之前施陽付款,都讓她“陪”他吃飯,還是她的功勞。
“好呀。”十幾塊錢的事,她大方答應。
兩人走出小區,随意散步找飯館。并排往前走,除開早上沖動的擁抱和額間吻,他又回到守界線的施陽。
夜路模糊,總有燈光照不到處。紀清偷瞥身側人,其實早上的擁抱是需要的,關鍵時刻,施陽總是能伸出手,被他包裹在懷裡很安心,所以沒睡好的人很快就犯困。
對比以往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裡,這是不一樣的感覺。像壓住心淵的石頭被挪開一角,且是頂部關鍵的一塊,當太陽升起,有陽光照進來了。夜裡也有星星和月亮的陪伴,不再是孤身一人。
紀清泛起勇氣,挪近一步,肩膀挨着,輕輕觸碰,然後勾起施陽的小手指。
施陽察覺她的動作,雖目視前方但反握住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裡。
正走在夜晚街道的暗處,卻從兩人的影子中窺探處笑意,身形都是難以言喻的幸福。
散步到路邊一家小店,他們走進去。
是一對中年夫婦經營,看牌匾是個老店,過了飯點,店裡人不是很多。
他們在靠牆的桌子落座,很快,餃子和湯圓都送過來。
飯店老闆放下兩份吃食,不由得打量女生,兼人之量?剛才想着要不要給人減些料,但放棄,實在是不能違背良心。
結果是紀清吃不完了。
本着“福氣”不能浪費的原則,施陽要替她吃光。
施陽也會迷信啊。
盯着坐在對面的施陽吃,她突然想起施瑾說的的話:
——“小女孩看人最準,見到帥的就往人身上去,要抱抱。”
紀清托着下巴陷入癡望。她并不知。
施陽微微低下頭吃東西,他的臉龐是完美的,黑發濃眉,長而密的睫毛下是烏黑明亮的眸子,這一點和外甥女潼潼一模一樣,黑眸亮眼。俗話說長相随舅舅,看來沒錯。可這樣一雙美的眼,每次看她卻是溫柔的。視線繼續下移,挺拔的鼻梁,還有吃東西的唇,紅潤柔軟。
紀清抿了抿唇。
小女孩眼光沒錯!
忽地,施陽嘴角微微上揚,眉梢帶鈎,道:“看我入迷?”
“……”這人就不能大智若愚,心照不宣一回?紀清辯解道:“怎麼會,我又不是小女生。”
“可以是。”
“小朋友做的事我都能做?”
“不能的你也行。”
“予取予求?”
“百無禁忌”
“為所欲為?”
“随心所欲。”
“任性妄為、胡作非為、無法無天、違法亂紀……”
“不行!”施陽沒被忽悠糊塗,毫不猶豫,一口否決,“都限定對象。”語輕詞嚴。
違法亂紀還是上次在籃球場她說施陽身邊青年才俊多,施陽讓人守住底線,這是她随意加進去的詞。
“施陽,等下去世紀廣場看聖誕樹,行?”她接着說。
“可以。”施陽已經吃完食物。
後天他要出差,可以提前陪人去看。
兩人出飯館時,夜幕裡的雪已經停了,雖沒給幹燥的地面留下足迹,但不可否認它來過,被人看過。
順着人流散步到世紀廣場,廣場中間有一棵巨型聖誕樹,冷空氣并沒攔住人們在冬至出門的熱情,男女老少圍在聖誕樹下拍照。
紀清今夜的穿着,尤其是添上一條紅色格紋圍巾,整個人與此處的氛圍就很搭。
此刻又開始飄落雪花,比剛才更大,雪花盤旋,鋪落在地,周圍人興奮喊出:“下雪了。”
有人請紀清拍全家福,施陽沒替她代勞,就在一側靜靜地守候,觀賞,對她接下來的事樂見其成。
紀清也莫名,她以前外出經常被人請求幫指路,或代拍,難道她看着像好人?
曾和紀朗去旅遊亦是如此,紀朗全程背着相機,可外人還是找她代拍。
若說鏡頭一角的截取能看出人的心靈,那她是怎樣的呢?
那就當細膩美好吧。
為這個念頭,紀清盡量找角度,合照成果讓人滿意。這過程中,施陽見識了人的認真和可愛。
施瑾遺憾他們的第一個跨年,第一個元旦不能一起過,其實,每天都是第一次,都能當做值得紀念的節日。
女孩子的開心,難過,都在慢慢讓他知道。
紀清的成果被贊許,接着一對情侶也請她拍照,情侶站在聖誕樹前擺姿勢,幾秒後,紀清上前到女生身邊,問她是否可以。
女生謝謝她,問她:“方便透露是什麼香水嗎?我很喜歡。”
紀清頓了一秒,然後喊:“施陽。”
這是施陽送的,很好聞,她也喜歡但她說不出品牌。當初搜價格隻有圍巾的,香水沒搜到。
在不遠處等待的施陽聞聲到紀清身邊,耐心解釋。
施陽從他出差那半個月的某日說起,某日休息,受人相邀就是實地看了,學了些……制作過程,何種香料,品牌等方方面面。
從學生時期施陽就和她争名次,誰落後了就給對方桌面放糖果,約定俗成,兩人總在争。
到現在也有一些,有時候嘴上也不饒她,但對于她身上的穿戴,都是他買的,施陽卻從不打趣。
對于一個香水的小事情,他答的很認真。
情侶走後,紀清道:“他們不要聽這麼仔細。”
“說給你聽。”施陽垂眸看人,“讓你知道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