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紀清醒來,如往常,她洗漱好就去吃早餐。
在餐桌,她看了手機,收到陸錦希的消息:
【程淮安說我昨晚鬧着要進他房間睡他,我想我不會做這事,你還記得什麼嗎 ?我想自證清白。】
【你有發生什麼?】
紀清看完立時“咳咳咳”嗆住,陸錦希沒提她都不知道還有昨晚的事。
施陽見狀将一杯溫蜂蜜水給她:“先喝點,可緩解頭疼和胃部不适。”
紀清捧着喝一口,眼神無辜地看對面人,怯怯地問:“施陽,我昨晚有做什麼嗎?”
施陽一臉無事:“還了些債。”
紀清覺她可真是好公民,醉酒還念着還債。又拿起手機,打開手機銀行,大數沒變,個十百位數常變化,她也記不住具體金額。
“我還了什麼?”她問。
“糖果。”施陽答。
紀清雖記不得什麼糖,但施陽不會騙她,她回複陸錦希:【我不記得了,我這邊什麼都沒發生。】
【陸錦希:也是,聽說你昨晚被接走,比我還不醒人事。】
“……”紀清也不知自己是被接走的。
吃完早餐,她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去上班,這才發現脖子有印記,瞟一眼陽台,發現窗戶沒關,這個季節的蚊子真毒!
她對着鏡子瞧了瞧印記,施陽出現在身後問:“怎麼了?”
紀清:“昨晚睡覺沒關窗,蚊子包。”
“……”從剛才吃早餐到現在,施陽發現她什麼都不記得。
紀清收拾包,見施陽紋絲不動,她問:“你今天還不去公司?”
施陽上前一步:“等你負責!”
“……”紀清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但她推測,她絕不是陸錦希那邊一樣的情況。
絕不會闖施陽房間,說要睡施陽。
因為她在自己的房間醒來。
退一步推測,若她真闖施陽房間,那施陽應當會把他的大床讓給她,她就會在施陽房間醒來,這……顯然不符實際。
她小心翼翼地問:“我昨晚怎麼還債的?”
或者應該從她怎麼回家問起。
她正想問,可這時,施陽将她的手搭上他肩上,将她的腰往上提。紀清倍感吃驚,下一刻碰上了施陽的唇。
是施陽緻使她碰上。施陽勾唇笑道:“昨晚你說要給我還糖果,就這樣,一下一下,親了我幾百次。”
紀清:“……”
他又道:“你的還債方式很創新。不僅如此,還親一下說一句,紀清好喜歡好喜歡施陽,要與施陽白頭到□□度餘生。”
“……”她醉酒的潛意識裡竟肖想人至此?所以施陽才堵着她要負責。她問:“你答應我的要求了?”
施陽:“受人逼迫,勉勉強強!”
紀清觀察他,他也太随便了,就這樣稀裡糊塗定下一生,那她醒來反悔呢?
施陽繼續道:“你一直親我,對我說,施陽我站不住了,施陽我站不住了,我腿軟背我回家。”
紀清的臉猝不及竄上海棠紅,蔓延至耳根,甚至脖頸。她想起脖頸上的蚊子包,這不會是施陽留下的吧?
施陽往她的脖子看,紀清立馬捂住:“那個我這是——”腿軟。
“情不自禁。”施陽接話。
紀清被施陽圈着,退無可退,眼尾泛起潮紅,故作鎮定的表情崩盤,她喃喃道:“情—不—自—禁?”
她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轉話題道:“施陽,我想不起來,我先去上班,讓我好好想想。”撐着他的雙臂,“你先讓我出去。”
施陽沒放開,道:“你說親多的我可以親回去,你說可以。”
可以什麼?不是一直可以嗎?平時不是想親就親嗎?
紀清想着,若是現在讓她還幾百個吻,那豈不是要把嘴巴親腫,還能上班?
她蹲下從施陽手臂鑽出去,不好意思道:“施陽,我先去上班,要遲到了。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這次的事容我想想,下次我若犯渾,你就推開我!!!”
紀清落荒而逃,到公司的時候,在她那一樓層,竟然是前幾人,應當是昨晚喝醉了不少人,都來遲了。
看來多虧施陽的悉心照顧,她現在才能像沒事人,一點酒後不适都沒。
但感激是一碼事,冷靜想了想,她覺自己可能會胡言,可不至于親施陽幾百下,都不醒人事了,怎麼行動嘛!
接着,辦公室的人陸續到齊,紀清才關心江樂安,得知她昨晚被李楠楠送回家。
這一天她都不敢給施陽發消息,施陽也沒找她,鐵定是今日工作忙。
到下班時點,紀清一刻不耽擱地回家,吃飯洗漱一條龍,把房門一關假裝睡覺。
施陽回家八點多,見紀清房門緊閉,但能從門縫看見燈光,敲房門道:
“你的牛奶忘記在微波爐裡了,睡得着?”
紀清躺在床上看天花闆,她聽着施陽說話,怪不得翻來覆去睡不着。
這一個習慣歸因于她剛進施陽家那會,睡眠不好,飯點不規律,施陽咨詢了醫生和營養師,睡前一個小時都給她一杯牛奶,助睡眠、扛饑餓。
“我知道了,你放着吧,等會拿。”她回複道。
幾分鐘後,紀清打開房門拿牛奶,門外哪有牛奶,隻有一個一臉壞主意的男人。
她被施陽撈到身邊:“怎麼這麼好騙。這才幾點?能睡着才怪。”
他又道:“還債。”
紀清順勢抱住施陽,仰頭道:“施陽,我實在沒想起來,這樣吧,我認!”她計算着說:“一分鐘親六十下,十分鐘能親六百下,應該夠了吧?我給你十分鐘。”
施陽:“哪有這樣的算法?你示範?”
“……”紀清示範不了,反正都出房門了,逃不過,她道:“……那你盡快。”
施陽吻她額頭:“快不了。”
然後,他的吻無限接上,探索、索取,紀清不知昨晚的腿軟是什麼感覺,但現在,她知曉了。
仿佛骨骼都化作柔軟,站直的力氣被抽離,她斜斜傾頹下去,又下不去,男人強勁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她出于本能攀住施陽的脖頸求支撐,距離無限親密。
或許是在家裡,施陽落下的一吻,時間長且放肆,再無平日的克制。時間安靜,聽覺内,隻有彼此的交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