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彙量真驚人啊。
馮姬還記得,小時候她每天要背五個單詞,然後媽媽會考她默寫,寫好了媽媽就會親親她的小臉蛋,說“我女兒可真聰明!”,寫不好也不會兇她,隻是揉揉她的頭,陪她一塊背。
一想起媽媽,她就很開心。
宋奕帆擡頭就看到馮姬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嘴角帶笑,整個人散發着幸福的味道。
他也想擁有幸福。
于是宋奕帆伸出手,幫她把鬓角撩到耳後,“傻樂什麼呢?”
?她收了笑,她這麼明顯嗎?
馮姬打岔:“小船先生,你是研究細胞的啊?”馮姬怕自己認錯了詞,偷偷查了下cell的意思,發現沒錯,又用翻譯軟件譯了一段話,她沒太看懂,不過滿屏都是‘細胞’兩個字。
“是啊。”
“真厲害!”
“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就在寫東西,在寫什麼啊?”
宋奕帆想了下,“投了篇文章,上次在給編輯發郵件。”
那篇文章也挺波折,先是被一家拒稿,另投後又得了個大修的結果,提交之後一個審稿人給了接收,另一個提了好幾個刁鑽的問題,不情不願的給了小修意見,咖啡館那天,他就是在回複審稿人意見,并再次提交。
說着想起那篇文章也投了小半個月了,該收到消息了。
就在這時,郵箱來了新郵件,正是投稿雜志編輯發來的消息。
宋奕帆查看後笑了下,跟馮姬說,“那篇文章被接收啦。”
馮姬雖不知道發文章有什麼用,但看他笑,知道是好事,于是急忙邀功,“你看,我會給你帶來幸運!”
宋奕帆接着敲鍵盤,馮姬問:“不是接收了嘛?怎麼還寫啊?”
“文章當然是越多越好啊。”
“那小船先生你加油!”馮姬看了看時間,“你下午不用去實驗室嗎?”
“不是得照顧病号嗎?”
馮姬忙擺出驚喜的樣子,“哇!我在小船先生心中的地位這麼重要啊!”
他不去實驗室是因為今天的實驗做完了,并不是因為馮姬。
拿到大修結果,他補了一陣子實驗,然後就把細胞全用了,後來忙着修改文章,然後又去海南開會,就一直沒着急做實驗,今早去實驗室就是去複蘇細胞的。
這細胞養起來也得半個月,估計到時候馮姬也好的差不多了。
“晚上我回去參加個組會就回來,你想吃什麼?”
“食堂!”
“……”
“翻譯的怎麼樣啦?”
“額,沒看完呢,你在這打擾我,你去隔壁,我翻譯好了喊你。”
“行,有事喊我。”
馮姬見宋奕帆關了門,給陸信發消息:翻到哪裡了,快點!
又過了半個小時,陸信給她發了個word文檔。
馮姬打開看,滿臉痛苦,“這,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免疫,熒光、電鏡、caspase3蛋白?”看不懂,她看不懂。
陸信也知道這遠遠超過了馮姬的能力範圍,有給她發了條語音,用通俗易懂的話給她講了下文獻摘要。
馮姬聽了五遍,然後自己試着練習說了兩遍,叫宋奕帆進來。
宋奕帆坐在她旁邊聽她講。
馮姬清了清嗓子,開口:“這篇文獻是說中藥黃芪通過一條通路,這個通路太專業了,我不懂,能夠調節……胰島素,控制糖尿病人的血糖,讓糖尿病人生活得到改善,成為一種新的治療方式,文章裡的這十組圖就是作者的實驗結果。”
然後她拿出手機,打開文檔給宋奕帆看,具體的内容我都翻譯好,寫在文檔裡了,我發給你。
說完想起來,他們倆還沒有添加好友。
馮姬:“帥氣的小船先生,可以添加你為好友嗎?”
上次從咖啡店出來,她就把名字改了,新名字叫雨中小馬。
頭像是小馬寶莉。
加完好友後,馮姬把文件發給了他,一臉驕傲的擡頭看他:“怎麼樣?”
宋奕帆道:“謝謝,真是幫了我個大忙。”
晚上組會前,謝文拿宋奕帆的文獻看,然後疑惑的看他:“你抽風啊?黃芪,電鏡,血糖,這些英文你圈那麼多圈幹什麼?”
宋奕帆想起馮姬一本正經的給他講文獻,就覺得好笑。
“沒什麼,我就喜歡圈。你看你自己的”說着從他手裡拿回文獻。
謝文翻了個白眼,“我要是帶了還用的着看你的?”
“那你看這個吧。”宋奕帆又變出一份文獻來。
謝文伸手接過,翻了翻,“你是沒事做了嗎?全篇翻譯,還打印出來,你還要不要,不要我給孫天了,今晚他抽到講fig4,拉着我問了半天,我看他那樣,一會準得被咱導罵。”
“給他吧,我也沒用。”
謝文嘀咕,“沒用你還寫,那篇文章接收了,你看見沒?”
“中午看到了。”
謝文歎氣,“折騰這麼久,可算是接收了。”接着道,“算上你正寫的這篇,申美國的聯培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你手頭的實驗可得抓緊時間做,要是像這篇文章似的,時間還是有點緊。”
“嗯,知道,今天複蘇了細胞,轉染試劑我那沒有了,用你的還是我再買點?”
謝文道:“用我的吧,咱導最近手頭緊,先别定了。”
“行。”
“細胞最近你幫我養吧,過了三代你喊我,我這幾天就不來實驗室了,導師找我就說我寫文章呢。”
謝文想起那天他跟人打電話,“怎麼,女朋友嫌你天天忙實驗,找你算賬了?”
“陪病号。”
謝文擺擺手,“别扯了,行行行,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我不養誰養啊,回頭二作給我就行。”
謝文湊近宋奕帆,“我還真是有點好奇,我想想,白蕊去世後,你還是第一次對女人這麼上心吧,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