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沒料到馮姬這一手,痛的彎腰,這時車上又跳出三個黑衣大漢匆忙前來,說時遲那時快,馮姬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宋奕揚拎了起來。
挾天子以令諸侯,這馮姬初中曆史課學過。
她拍拍宋奕揚的臉,那些黑衣大漢就不敢再上前了。
宋奕帆歎氣:“馮姬,可以了。”
馮姬拉着宋奕揚進了院,四個大漢在外面面面相觑。
宋奕揚被拖着走,仍是掙紮着道:“馮姬,你答應我了,你說今天不打我的!”
馮姬大步往前走:“在你沒說那些話前,我是沒準備打你的,誰知道你滿嘴噴糞!真是垃圾、無恥!”
馮姬一邊說,一邊就往他身上招呼,宋奕帆見了,連連搖頭,卻也沒阻止。
隻是進了屋去煮茶。
宋奕揚抱住頭,護住臉,拼命躲着馮姬:“你這種瘋子,我弟弟什麼眼光,怎麼會看上你?”
馮姬往他肚子上踢:“宋奕揚,就你這種封建言論,要不是看在你是小船先生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出得了這個門!”
宋奕揚嘴硬道:“我們宋家本就是這樣,有一天你要是進了我們家的門,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嚣張!就算當年我奶奶,在宋家也是做小伏低、對爺爺千依百順。”
對啊,崔蘅的事,不隻可以問宋奕帆,這不是有個好人選。
馮姬又狠狠打了他好幾拳,宋奕揚被打的直哎呦哎呦叫,連連求饒。
馮姬這才收了手,道:“我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告訴我,要不,咱們就接着打!”
宋奕揚舉手投降。
馮姬想了想道:“你到底讓小船先生簽什麼東西?”
宋奕揚道:“我真沒欺負他,這合同我能為他争取的最大利益了,為了他的事我還得罪了不少股東呢!”
馮姬俯身看他:“你會有這麼好心?”
宋奕揚揉揉肚子,連忙站起身,歎氣道:“真的,他再怎麼樣也是我弟弟啊!不信你問宋奕帆。”
兩人暫時停戰,坐在院内的小涼亭裡。
馮姬說:“給我講講你奶奶。”
宋奕揚不解:“你對我奶奶感興趣?”
馮姬揮揮拳頭:“你講就是了。”
宋奕揚清清嗓子道:“我奶奶叫崔蘅,南方人,留過洋,鬧過革命,後來和我爺爺結了婚,婚後第三年生下了我父親。”
馮姬點點頭:倒是和宋奕帆說的差不多,南方人,幹爺确實也是南方人。
馮姬問:“不是說你奶奶做小伏低嗎?講講。”
宋奕揚道:“嗯……你不許打我!其實,我也是聽人說的。”
“行,你說吧!”
宋奕揚說:“我們祖上也是做過官的,算是大戶人家,我太奶還是個縣主呢,當時太奶還在時,家裡規矩極多,爺爺奶奶這門親事是太爺訂下的,太奶一直不是很喜歡奶奶這種吃過洋墨水的人,老是給她立規矩,當時奶奶懷着孩子,被我太奶硬生生給折騰沒了。”
馮姬皺眉,崔蘅這種念過書有思想有文化的女人怎麼會到宋家這種地方,還老老實實任人磋磨。
宋奕揚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道:“當時崔家做生意虧了我們家一大筆,奶奶是被送來抵債的,在家裡自然隻能低眉順眼。”
馮姬沉默良久,怪不得幹爺拼了命的賺錢。
陸筝曾跟馮姬抱怨過,說爺爺也沒後人,整天這麼拼命為了什麼呢,這些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原來,他知識想彌補當年的遺憾,可是賺太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
奈何佳人已逝。
宋奕揚見馮姬不說話了,戳戳她問:“弟妹,你為什麼叫他小船啊?”
馮姬朝他翻了個白眼:“你管我,我愛叫他什麼就叫他什麼?”
宋奕帆泡好了茶又切了水果擺了盤後,見兩個人還沒進來,隻好出去找。
見他們兩個坐在涼亭,搖搖頭将東西端過去。
他離得老遠,就停見宋奕揚說:“我們宋家現在也有不少規矩,比如新婚第二天媳婦要去祠堂跪上一天,叫祖宗們都見見,還有,男人們談事時女人是不能插手的,今天若是爺爺在這,你早就得挨家法了。”
馮姬道:“什麼時候你帶我去你們家祠堂認認路,我好一把火燒了!”
宋奕帆把茶杯、果盤一一擺好,笑出了聲:“當年奶奶也說過同樣的話,我就說了,你們一定很有的聊。”
宋奕揚一臉不贊同:“弟弟,你得好好教教她,這哪天要是帶到爺爺跟前,必定得受苦頭!”
宋奕帆把合同遞給宋奕揚,道:“我已經簽好字了,按照約定,以後宋家的事與我無關,我要做什麼宋家也管不着,我不會帶她去見爺爺的。”
宋奕揚翻了翻合同,見沒什麼問題點點頭,道:“你不帶她回家,那馮姬的名字就不能寫進家譜了。”
宋奕帆嗤笑道:“你回去跟爺爺說,把我的名字也除了吧。”
馮姬皺眉:“宋奕揚,你現在還在打光棍,就是因為沒人受得了你們家那些神經病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