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書貫平靜的聲音響起來,“你想知道我到底怎樣看待你?”
郝奇陰陽怪氣地銳評:“知子莫若父啊。”
施嚴試别開視野,點點頭,問了一句:“可以嗎?”
“這……”徒書貫又在猶豫不決了。
郝奇心裡咯噔一下子,萬一徒書貫真喜歡施嚴試,那施嚴試豈不是一定會等着他回心轉意。郝奇指着徒書貫開玩笑,“算了算了,他得想一百年。”
普羅平托起雙手,“一百年後可就沒有我這個情感交流器了,現在就做決定。”
施嚴試堅定地握住了他的左手,不論結果合不合他的心意,他都要知道。
三人一齊看向徒書貫。
徒書貫艱難地攥着手指。
施嚴試保證:“沒關系,我都可以接受。”
“那好吧。”徒書貫長呼一口氣,握住了普羅的右手。
“嘿嘿,我也來插一手。”郝奇撸起袖子。
施嚴試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掉,“無關人士,請勿進入。”
普羅先進行免責發言:“說實話,我從來沒正兒八經地使用我的超能力,我不确定中間會不會有損耗。”
施嚴試意有所指地看看徒書貫,“沒事,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強。”
普羅閉上眼睛,試圖像一個抄寫員一樣,把徒書貫的情緒抄送給施嚴試。
他哭笑不得地睜開雙眼,捏了捏徒書貫的手,“徒老師,你别緊張,把其他情緒都淹沒了。”
徒書貫使勁兒地深呼吸,“我在努力,我在努力……”
郝奇緊張極了,目不轉睛地盯着施嚴試的臉,那張期待的面孔上漸漸浮現出一種釋然的神情。
“咋了?咋了咋了?咋了咋了咋了?救命,我快要好奇緻死了!”
普羅松開兩人的手,一睜開眼,三人被吓了一跳,普羅就像鬼上身了似的,神情酷似徒書貫,他看着眼前的場景,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定了定神,用力甩甩頭,“我以後絕對不能進行此類操作了,真的很容易迷失自我。”(後面會考)
郝奇連忙問他:“快,快給我個提示!”
普羅搖搖頭,“這是别人的秘密,我沒有傳播的權利。”
“不不不,你不是告訴我,就隻是簡單提示。”
施嚴試指着郝奇的鼻子威脅他,“不論以什麼樣的方式,在什麼樣的情景下,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是我跟你決一死戰的時候。”
徒書貫按下他的手腕,“不要指别人的臉。”
郝奇怪叫一聲,“哈?原來你教過他這個,他整天這對着我的臉比比劃劃!”
施嚴試理直氣壯地說:“什麼都教過,我就是純粹的素質差。”
郝奇氣得直哼哧。
普羅還在恍惚之中,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才擺脫了徒書貫的情緒,變回他自己。
他簡單回想了一下,做出本次組會總結:“不知道我有沒有理解對,現在郝老師跟施老師變回尴尬的領導下屬關系;施老師跟我變回尴尬的師生關系;徒老師跟施老師變回尴尬的父子關系;郝老師和徒老師變回尴尬的連坐關系。”
三人交錯着對視。
施嚴試點頭:“我覺得是這樣。”
郝奇攤了攤手,“這場嚴肅對話既有進展又沒進展的樣子。”
徒書貫沒說話,他深深地看了普羅一眼,他們四個人的排列組合還差一對,他和普羅,好像隻剩了尴尬,沒有留下任何關系。
施嚴試看了看手表,催促大家:“啊,陳老師要下班了,我今天要交材料。”
郝奇伸了個懶腰,“今天好累哦,我要回去睡一覺。”
施嚴試忿忿地肘擊他,郝奇在受到重創之前砰的一下消失了。
普羅問:“我能跟你們一起砰的一下回去嗎?”
徒書貫為難地說:“這可能不行,你一旦進入到我們的世界,就會被檢測到。按照規定我們要先提出申請,通過之後你才能準許進入。”
普羅失落地說:“那好吧,你們砰的一下走吧,我坐公交回去。”
施嚴試雖然着急走,但又覺得他好可憐,“這……”
最後兜底的總是徒書貫,他建議道:“沒事,你去忙吧。遊客中心有流動圖書角,我把車開過來送普羅回去。”
普羅驚訝地問:“啊?你以前都是從圖書館裡把車開出來?”
“是的。”
徒書貫辦事誰都放心,施嚴試一看自己不用操心了,火急火燎地要回去交表:“那我走喽?”
徒書貫點點頭:“去吧。”
施嚴試也憑空消失了。
又隻剩下了徒書貫和普羅,像兩個棄兒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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