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下來了一群美麗的怪力少女,湊了三十多個人。
有個憨憨的直男問郝奇:“要不再叫幾個男的下來?”
他這話頗為冒犯,不過他倒也沒别的意思,客觀上講,普通男性和普通女性的力氣就是不在同一個數量級上。
一個看起來瘦瘦的師姐一口回絕:“不用,别小看我們,我吃飯都能拗斷筷子!”
“我相信你們,”郝奇舉起喇叭朝宿舍樓大喊,“夠了!人夠了!”
怪力少女們沒想到她們沒受到任何質疑,并且甚至都沒有展開辯論,郝奇就這麼容易地接受了她們。
郝奇拍拍手,“大家過來一點,我們現在先去科研樓,一人搜刮一個推車,撿幹淨的挑,什麼放射啊、病原微生物啊那邊的就不要拿了。然後去食堂拿幾個筐,去校門口拉早餐,包子和豆漿分開裝筐,别混在一起。我去找施老師把宿舍人數打印出來,待會兒我們把每個樓層的早飯放到電梯口,讓他們自己去取。”
“好嘞!”
“沒問題!”
大家都四散行動了,怪力少女由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幹得格外賣力。
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施嚴試那邊也分好了宿舍,郝奇拿到了每層住宿人數,分發好了早飯。
施普二人累到在宿舍樓大廳的沙發上倚着就睡着了,施嚴試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溫暖又安靜的圖書閱覽室裡,面前放着兩份午飯。他打着哈欠翻身坐起,看到普羅躺在相鄰的另一張沙發上,伸長胳膊拍拍他的腦袋。
普羅朦胧地“嗯”了一聲。
施嚴試把食指掏進了普羅的耳朵。
普羅“啊”得一聲跳了起來,“癢癢!”
他捂着耳朵回頭見是施嚴試的臉,失望地說:“媽呀,我以為都是噩夢呢。”
施嚴試把午飯遞給他,“看來他們把午餐也搞定了,快清醒一點,我們不能拖後腿。”
普羅兩眼一睜就是幹,“今天我們做什麼?”
“我本來計劃今天搭建一個在線通知平台,但我覺得還是先把圖書館的大喇叭修好吧。”
“修電器?這個在我的知識範圍外了。”
“沒關系,我還有工科的博士學位。”
普羅啧啧兩聲,“要是耿可連在這兒,準被你迷暴斃了。”
施嚴試沒接話。
普羅打開盒飯蓋子,“哇哦,清真餐,徒老師工作做得太細緻了。”
施嚴試冷冰冰地說:“食物而已,死到臨頭的時候人什麼都吃。”
他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吃起孜然牛肉土豆來嚼得嘎嘎香,忍不住感慨:“清真餐真香啊,好想吃烤羊排——”
普羅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東西?剛剛你還說‘食物而已’。”
施嚴試嘴硬地假裝聾了。
兩人吃完飯,在小推車集散地找到了徒書貫和郝奇,郝奇正張着大黑塑料袋收垃圾,徒書貫那邊在排隊領被褥,格子的床單,藍色的被罩,還有個大荞麥枕頭。
徒書貫見他倆走過來,右手在統計表上繼續打勾,嘴巴問施嚴試:“頭還疼嗎?”
施嚴試搖搖頭,指指徒書貫左手邊的座機:“這是什麼?”
“無線座機,它是我們跟外界溝通的唯一途徑。”徒書貫作為聯絡員現在走到哪兒都得帶着它。
施嚴試朝郝奇擺了擺胳膊,“喂——郝家夥!”
郝奇把垃圾袋遞給耿可連,火急火燎地快步跑了過來,“幹嘛?”
施嚴試嚴肅地說:“兩位領導,我有工作要彙報。”
“我來吧。”普羅接過徒書貫手上的活兒繼續幹了起來。
施嚴試又開始掰着手指頭給郝徒兩人數一二三,“第一,我要把圖書館的大喇叭修好,方便進行緊急廣播,我需要你們的協助;第二,我需要開一個局域網,方便我們内部溝通,爸,你要跟外頭争取一個服務器;第三,水和電的話,他們沒給我們斷,目前應該不用擔心,而且學校西頭還有一個附屬醫院退下來的小發電機,修修應該還能用。”
他不自在地抱起胳膊,“爸,你為什麼那樣看着我?
“哦……我頭一次跟你一起幹工作,這種體驗很新穎。”
郝奇笑着把胳膊肘撐在徒書貫的肩膀上,“咋樣?不是小孩兒了哈?雖然思想上有時候挺幼稚,但技術能力超群對不對?”
施嚴試把他的胳膊從徒書貫身上推下去,“你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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