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客氣了,”李佑安妥帖地說道:“兩位被那妖怪盯上,身處險境,若是不嫌棄就跟着我們,以在下能力,必不會讓二位再遭襲擊,至于探訪妖怪之事,在下就要聽師尊的安排了。”
“當然,當然,”黃莺連聲說道:“全憑大人安排!”
此時,楊瑾聲音傳入李佑安耳中:“慎甯,過來。”
李佑安一拱手,他走到楊瑾身邊,剛一站定,李佑安察覺他師父靈力一引,他眼睛一花,就看見了水下情景——
他心頭一緊,那狼妖怒瞪獸瞳,體形驟然大了三倍,獸瞳如炬,那對鋒利無比的爪子橫在胸前,利爪閃爍着青芒。
妖怪低吼一聲,猛然向前一躍,水浪四散開來,黃莺和任玲也走了過來,她們看着水面上驟然蕩開的水波,倒吸了一口涼氣。
楊瑾瞥了兩個姑娘一眼,問道:“想看嗎?”
“啊?”黃莺一愣,回過神,答道:“想的!”楊瑾靈力一引,就讓這兩個姑娘看到了水下情景。
小妮子們臉上驚詫掩都掩不住,倒淡定下來,如此手段非渡劫大能不可。
狼妖那巨大的身軀帶着不可阻擋之勢撲向桂睿,小家夥到底被墜星劍好好調/教過,他身形一側,長劍劃開渠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向妖怪的爪子。
金鐵交擊之聲震耳欲聾,兩道力量在這一刻激烈碰撞,湖水裡彌漫着強烈的沖擊波。
桂睿身姿輕盈,他本是水族,在水裡天生靈活,于劍法上也有幾分悟性,時而劃水閃避,時而貼身近戰,試圖尋找狼妖的破綻。
狼妖則不同,他不通水性,能在水中戰鬥全靠主人賜下的避水珠,如今妖力近竭,呼吸有些困難,身子動作到底凝澀艱巨起來。
在場的人都有戰鬥經驗,也都看出了那狼妖的狀況,李佑安垂在腰間的手微微握緊,這狼妖自知力竭,怕是要殊死一戰。
果然,狼妖昂首擡頭,發出一聲尖利的嚎叫,妖力像是炸開的爆竹,猛地震蕩開來,利爪上的青色毒氣顔色更重,桂睿深吸一口氣,他身形驟然加速,如同鬼魅般沖到狼妖身前,長劍凝聚全身之力,墜星陰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直直刺向狼妖心髒。
狼妖爪子瘋狂揮舞,試圖阻擋這一緻命一擊,但終究還是慢了半拍。劍尖穿透妖怪的胸膛,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中爆發,将妖怪龐大的身軀震得向後倒去。
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水渠,狼妖屍體緩緩漂浮起來,李佑安松了口氣,瞧着自家師弟蹬了蹬腳,從水底浮了起來,三人眼睛一花,楊瑾撤了神識。
這時,桂睿大腦袋冒出水面,慢吞吞左右瞅瞅,分辨清方向——
桂睿揚着燦爛的笑容朝着木棧遊了過來,精疲力竭的青年扒在木棧邊,軟綿綿加了聲:“師父!”
“不錯,進步很大,實堪嘉獎。”
楊瑾手一招,桂睿飛出渠水落在木棧上,暖烘烘的靈力像雲朵一樣一拉一裹,身上的水汽就蒸發幹了,桂睿還來不及跟他師父嘟囔他受的傷,就瞧着楊瑾手一擡,掏出一瓶素白瓷瓶。
“來,吃了,為師給你們煉的丹藥。”楊瑾把瓷瓶遞給桂睿,然後把另一瓶遞給李佑安。
桂睿趕緊接過去,也不問是什麼,晃了晃瓶子,聽着裡面傳出咕噜咕噜的聲音,他往手上倒了一顆,就手就塞進嘴裡,兩個姑娘聞着丹藥溢出的丹香,目露驚詫——
療愈丹?是療愈丹,師姐妹對視一眼,如此丹香,定是極品。
愈血肉,藥白骨,複靈力,換句話說,隻要吃藥的人還有一口氣,就能救得回來,最難得是,吃這藥的人無論妖修、人修亦或是鬼修,都有作用。
桂睿咽下丹藥,隻覺得通體舒暢,他手捏着陰劍,聽着陰劍的連綿嗡鳴,他低頭瞧去,撇撇嘴,問道:“劍小弟說什麼?它又嫌棄我對不對。”
“沒什麼。”楊瑾忍笑,就看着手裡長劍發出一聲大聲的嗡鳴。
桂睿深吸一口氣,氣惱道:“我很努力了!每天都在練習,你不能拿我和師父比!大哥,你講點道理!我是不是有長進,你說,你說!”
“嗡。”陰劍發出短促的劍鳴——
勉勉強強吧。
這時,陽劍顯現身形,它懸浮在楊瑾手邊,陰劍劍尖一顫,就看着它哥發出一聲響亮的嗡鳴——主人用的是我——劍柄還驕傲地擡了起來——
這能忍?
陰劍擡起劍柄,“哐”的一下砸到陽劍劍柄上,陽劍不甘示弱,反頭敲了回去,楊瑾忍笑,伸手抓住兩把陰劍,“調皮,”楊瑾安撫道:“莫氣莫惱,下次用你!”
陰劍備受安撫,它在楊瑾手邊停下,劍尖傲嬌地往上一翹,發出一聲嗡鳴,劍柄往楊瑾虎口怼了怼,楊瑾虛虛撫了撫劍柄,又雨露均沾地摸了摸陽劍——
你可快給他換把武器吧,那個大菜雞用我竟然打了那麼久!
“好好好,”楊瑾連聲道:“外公若聽聞我收了徒弟,會給他們準備武器的。”桂睿聞言一喜,眯眼笑開。
陰劍這才消氣,陰陽雙劍融為一體。
楊瑾手挽劍花還劍入鞘,悄悄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