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章知道他來了興趣,講起八卦來,那叫一個興高采烈,滔滔不絕:“說起這尉遲家的大公子,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啧啧啧,大情種,從小就是鹿韭的跟班,初中後知道什麼是戀愛了,追得越發勤快,什麼校周年慶典上深情演唱當衆表白,大草原上隻為她一人綻放的煙花,為她種植了一整座山的紅玫瑰……”
徐軒逸忍不住缺德地微笑,這麼巧,雷點踩那麼準。心裡有點小得意,鹿韭不喜歡紅玫瑰這件事,尉遲不知道,他知道。
“尉遲家可比東方家财大氣粗多了,地位也更尊貴,他們在以前那可是代代勇士,祖上有過好幾個将軍,立下赫赫功勞!聖瑪最内憂外患的那幾十年,尉遲家犧牲了多少男兒,滿門忠烈啊!說出去那可是響當當受人敬重的家族!”東方成章越講越興奮,“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尉遲嘉豪,就是看上鹿韭了!”
“她逃,他追,什麼跳樓、割腕、買醉,你能想到的所有狗血事,嘉豪都鬧過,鹿韭就是看不上,被纏煩了,說,交往可以,但以結婚為前提,要他入贅。尉遲家的大公子,那可是将來要繼承家族的人!怎麼着也得考慮一下家族吧?結果這小子瘋到第二天就要去改戶口本上的名字,他爸都快氣瘋了。”成章邊講邊哈哈大笑,笑得不停擦淚。
“這事他到現在都耿耿于懷,一廂情願以為是尉遲伯父棒打鴛鴦,覺得鹿韭不答應他是恨他當初不夠勇敢,你們結婚那天,他喝得爛醉,又恨他爸當初不讓改姓,說什麼不然今天和鹿韭結婚的就是自己了,氣得伯父又要拿鞭子抽他,”成章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拍了拍徐軒逸胸膛,“嘉豪人不錯,就是傻了點,要不是後來你出現了,我都想撮合他們。”
“鹿韭當年一定有很多人追吧?”徐軒逸聽着隻覺得好笑,尉遲嘉豪從來不是情敵,他唯一在意的,是那個叫“端木佩琚”的神秘人,他像一根刺一樣紮着他,“我聽說她和上官是在國外留學時才交往的,聖瑪有那麼多優秀男兒,那之前,就沒有什麼人讓她動心嗎?”
東方成章咂摸出他話裡那味兒來了,清了清嗓子,一手搭在他肩上:“吃醋啊?我懂,都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潔白無瑕,像張白紙一樣,”他安慰道,“但現在人都是你的了,還計較過去那點小事做什麼?鹿韭,我的妹妹,聖瑪的紅寶石耶!蟬聯兩屆選美冠軍!三年一屆的選美大賽,17歲一次,20歲一次!這可是聖瑪首次讓一個人得兩次選美冠軍!要不是後來不想參賽了,她能蟬聯三界!”
“才不是計較。你是她二哥,比我了解她的過去,我就是想成為她所有戀人裡最好的那個,”徐軒逸忙解釋,“集他們的優點于一身。”
“集優點于一身?”東方成章驚訝地瞪大了眼,“這難度可不小啊。你知道她前前男友是誰嗎?”
徐軒逸頓時耳朵豎起,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在意得要命,臉上還是裝作茫然的樣子:“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
“你可别說是我告訴你的,”成章拍了拍他,歎息一聲,陷入了遙遠的回憶,“那可是鹿韭心中的傷痛。”
用成章的話說,鹿韭和前前男友端木佩琚,那可是兩小無猜,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尉遲嘉豪對她再好都沒用,都是因為有端木珠玉在前。
端木佩琚,血統高貴,俊逸非凡,聰明睿智,一絲不苟,自律自強,彬彬有禮,智慧通達。
“把鹿韭迷得神魂颠倒、靈魂出竅都不為過啊,”提起端木佩琚,成章來了勁兒,“特别厲害,全身發光那種,天選之人你知道嗎?”
“那麼誇張?”徐軒逸将信将疑。
“真不是我吹牛,佩琚一直被稱贊是神明遺落在凡間的兒子,但凡我是個女人,做夢都想嫁給他。”成章掩飾不住對他的崇拜,眼裡都是光,回想種種,光芒又暗淡下來,隻剩下無限的惋惜,“隻可惜啊,天妒英才,也許世界上的完美都會有裂痕……”
徐軒逸耳朵動了動,比之前更在意,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了。
“可能是男神的完美維持起來壓力太大,他,”東方成章嘴唇顫了顫,無比痛心,“吸了毒。”
“什麼?”徐軒逸震驚,他想過端木佩琚發生意外死了,或者年紀輕輕得了絕症,哪怕是被外星人綁架這樣荒誕的話,都沒剛才聽到的令他不敢置信。
不是剛才還贊他神明之子,怎麼後來卻吸了毒?什麼雲泥之别!
“這隻是一種推測,推測啊,”成章忙激動地比劃起來,臉都快漲紅了,“也沒那麼嚴重,就是類似飛□□級别的,我們聖瑪的沙漠裡有一些植物,微毒,可以用來制藥,麻醉劑,安眠藥,止痛藥之類,但這個劑量吧得控制,一旦過了它就會有副作用,什麼幻覺,幻聽,讓人飄飄然,比那事兒都舒爽好幾倍……”
“佩琚,”他痛心地歎氣,眼圈都難過地紅了,“是個聰明人啊,學習的奇才,天才!壞就壞在太聰明了,他有自己的實驗室,還種植了一大片那個草,提取那什麼成分,你懂吧。”
“我明白了。”徐軒逸扶額。
中圃大力禁毒,嚴打嚴抓,沾上這樣的事,可以說是罪大惡極。
再純白的白月光,沾上這樣的事,都會染上無法磨滅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