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抗拒父命,成章還假惺惺鬧過自殺,被東方重華一腳踹到了湖裡,怒喝:“要死你現在就去死!”最後成章不娶也隻能娶。
成章回味過去,覺得也很有意思,樂呵呵的:“現在和蝶蘭過了這麼多年,好得很,都有點感謝爸爸當年逼婚了。”
想到東方蝶蘭,徐軒逸點了點頭:“二嫂是個好女人,對你一片癡心。”又暗示,“外面的女人哪有家裡的好,你這次落難,二嫂奔波勞累,人都熬瘦了。”
“外頭的女人對我也很好啊,知道我落難,也為我哭瘦了,”成章嬉皮笑臉,見徐軒逸一臉無語,頓時笑了,“逗你呢,我明白你的意思。”又歎氣:“大難臨頭各自飛,她早把我拉黑咯。”
“二嫂很愛你。”徐軒逸看得出來,要是鹿韭這麼對自己,他此生無憾,“别讓她傷心。”
“那可不嘛。”成章很驕傲,“老實說這次我明白了,真到了要緊關頭,還是結發之妻好。”
“我傳授你點經驗 ,”成章清了清嗓子,決定給妹夫開開後門,“爸爸這人,獨斷專行,好面子,他和你對着幹的時候,你千萬别硬氣,給他台階下,把他誇上天,哭着求他大發慈悲,還能搏一搏,你要罵他幾句,把他惹毛了,他甯死也不讓你如願。”
他面上有點小得意:“外面都說我骨頭軟,就知道哭,怕我爸,我那是骨頭軟嗎?那是知道對付什麼樣的人得用什麼樣的招!何況那是爸爸,捧捧他,就當哄長輩開心咯。我不止不會少一塊肉,還能得到好處,何樂而不為?”
“到時他若真想把你和鹿韭拆開,你就用苦肉計,千萬不要罵他不懂真愛喪良心之類,适得其反。”成章繼續傳授經驗,“你得哀求知道嗎?和鹿韭一起上演苦情劇,一個絕食一個淋雨,弄到兩個人看上去快死了,家裡人再給你們求求情,求他救下兩條人命,完了之後呢你一定要感謝他,千萬别提他最初要拆散那事,他是救世主,是愛神,這事就成了!”
徐軒逸聽着,覺得這很像在哄一個老小孩,嶽父原來是這樣的性格啊。
“我懂,”他笑說,“人情世故嘛,哄嶽父開心,我也開心,彩衣娛親。”又問,“二哥,什麼時候去丹京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别了吧,我這輩子都不想去丹京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成章現在聽到丹京都要吓得一哆嗦,“我就想在聖瑪好好待着,放羊,放牛,養馬,騎馬,練馬術,說不定能拼進前五。”
說到這裡,他兩眼放光:“聖瑪每年都有馬術比賽,我每次都能擠進前十,要是好好練練,還能更好。”
徐軒逸見過他炫技,驚歎:“你這麼好的技術隻能擠進前十?那前三名是誰?”
“嘉豪啊,”成章誇道,“别看嘉豪傻乎乎,身手是真不賴,多少小姑娘夢想嫁給他,人硬是隻鐘情鹿韭,我都替他傷心。”
“玉阙也很厲害,和嘉豪不相伯仲,兩人排名不相上下,你争我趕的,不是你奪冠就是我奪冠,一直較着勁。隻不過今年秋季的馬術大賽,他應該是來不了了。”想到這位前老大,他又傷感起來,“希望他迷途知返。”頓了頓,又感慨:“要是佩琚還在,冠軍一定還是他。”
“端木佩琚?”徐軒逸假裝不在意,他是冠軍?
“佩琚可是文武雙全!傳說一樣厲害的人物!”成章誇道。
徐軒逸心裡有些不服氣。
“香蘋的馬術也厲害,一個小丫頭,能在大老爺們中博出位,去年她得了第三,了不起。”
“我們聖瑪可是馬背上的民族!”成章一臉驕傲,“以前戰争最殘酷的時候,女人們也是騎馬上戰場的,後來嘛一切平定,女人們就又都回到廚房和廳堂去了。粗活累活苦活交給大老爺兒們來做,女人隻要相夫教子就夠了,嫁個好男人,生幾個孩子,這輩子的幸福就有保障了。”
“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徐軒逸笑,“男主外女主内那是以前,女孩子們也很厲害的,你看香蘋不就是女強人嗎?”
“别别别!”成章聽後連連擺手,“香蘋那是特列,算命的說她是男胎投錯了女胎才這樣,這就是個悲劇!本來可以當男人的,偏出了差錯,托生了個女人的身體,想當男人不被承認,當女人她又不認可,誰願意活成這樣!”
“你們還信這?”徐軒逸認真思索了一番,“香蘋很認可自己的女性身份啊,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然你怎麼解釋她的異常?”成章堅信算命先生說的沒錯,“她要是真認可自己是個女人,就該按照女人的規矩來,但她行事作風思想又是男人那一套,矛盾得很。”
徐軒逸還想為香蘋再說幾句,成章已經搖頭擺手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了,他也就不打算再說,以免雙方引起不快。
難怪香蘋甯願在丹京住單身公寓,也不願意回到聖瑪那麼大的别墅裡。
聖瑪,一個又開放又保守的地方,他決定慢慢地、好好地了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