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韭見父親慈祥微笑的模樣,松了一口氣,心裡希望父親對徐軒逸不要有偏見,不是貴族又如何呢?世界又不是隻有聖瑪,中圃那麼多人不是貴族也不是聖瑪人,不照樣生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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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紗衣呆了一段日子後,因想念香萍,鹿韭想回丹京,徐軒逸自然願意。
回到丹京後,徐軒逸仔細思考了一下他的生活質量,全屋淨水系統會不會依然無法提供最佳水質?空氣淨化系統需不需要升級?以前一個人住,沒那麼多講究,現在多了一位聖瑪的嬌貴美人,總得想周到些。
家裡的米糧、油鹽、蔬菜、水果、牛奶,都聯系特定供應商,選擇新鮮天然有機無污染的産品,牛羊肉也是每天早上現殺從聖瑪空運過來。床上用品四件套也全都換成了聖瑪專供貴族用的昂貴制品。
在生活享受方面,莫甯比他擅長,邀請他來家裡做客,再向他取取經,問在衣食住行方面,還有什麼能換更好的。
莫甯誇他終于懂得享受生活了,賺那麼多錢不讓自己活得舒坦些,那和不賺錢有什麼區别?
“我糙人一個,哪裡在乎那麼多,”徐軒逸笑了,“三千多塊一斤的米,和三塊多一斤的米,我出來沒多大差别。”
“肯定還是有區别的,一分價錢一分貨,”莫甯笑他,“山豬吃不了細糠。”
徐軒逸回:“你才是豬。”又問:“要不要搬過來和我們當鄰居?”
“天天看你們秀恩愛吃狗糧?”莫甯“噫”了一聲,“還是不要虐我這個可憐的單身漢了。”
“你也早點收心,找個真正心愛的人,戀愛結婚,到時說不定比我還幸福,誰看誰秀恩愛還不一定呢。”
“啧啧啧,你怎麼和我爸一樣啰嗦?是我不想遇到真愛嗎?是TM的真愛太多了我壓根不知道選哪個!”
另一邊,香蘋約鹿韭在一家高端私人會員制的養生館做美容spa。
兩人享受完精油保養後,支開美容師,躺在床上休息時,鹿韭将那晚的秘密告訴了她。
香蘋臉上敷着面膜,眼皮上貼着眼膜,沉默幾分鐘後,終于開口:“原來如此。”又嗔怪,“怎麼不早告訴我?折磨自己兩個多月,身體還都變差了,得不償失。”
“這……”鹿韭始終覺得難以啟齒,“太丢臉了,所以……”
“再丢臉我也不會嘲笑你,”香蘋道,“就像當年我在聖瑪丢盡了名聲,你還是願意和我保持往來。”
“那不是你的錯,”鹿韭安慰,“你隻是不想嫁給不喜歡的人,雖然打人是沖動了點。”
“那也不是你的錯,”香蘋也告訴她,“你并不知道那是□□一類的東西。是你那個笨蛋二哥的馊主意。”
換做她,會毫不猶豫把始作俑者揍一頓,但鹿韭不是這樣的性格,不忍心怪二哥二嫂,隻好把一切委屈往心裡咽。
“我還是後怕。”鹿韭心有餘悸。
“還好遇到的是老徐,”香蘋道,“你得告訴他,他有知情權。”
“你的意思是,這樣對他不公平?我不該避着他?”
“不,”香蘋笑了,“我隻是不想讓他太自戀。”
“那根本不是什麼突然爆發的愛,什麼原始的情欲吸引、宿命感的禁忌之戀,什麼掙脫世俗感人至深的一見鐘情,靈與肉冥冥之中的找尋,全部都不是!”香蘋越說越激動,笑容也越來越燦爛,眼膜都差點掉下去,“你對他壓根沒感覺!是因為□□水!”
“那個時候,我怎麼可能對他有感情啊!我那晚原本是打算和玉阙……”鹿韭深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問,“你怎麼聽上去那麼高興?”
香蘋收了收明顯的情緒,答:“我隻是受不了他自戀。他以為你對她一見鐘情,饞他身子很久了,那晚是蓄意勾引,為他放下王權富貴,可把他驕傲壞了,一直為此得意呢。”
“什麼?”鹿韭皺眉,臉上的面膜差點裂了。
香蘋還是忍不住笑出聲,越笑越開心,笑得把眼膜和面膜都撕下來,坐起身,揉了揉笑出淚的雙眼:“我最讨厭什麼一見鐘情幹柴烈火、兩個人莫名其妙看對眼,然後發狠了忘情了一晚上七八次了的狗血劇情了。”她一口氣喝下一整杯檸檬水,神色愉快,“你必須讓他知道真相。”
“你覺得他會怎麼看我?”鹿韭也坐起來,把面膜之類拿掉,不安地望向好友。
“能怎麼看你?他該慶幸撞大運了,不然哪裡輪得到他?”香蘋笑眯眯的,“也好讓他清醒點,别那麼自戀。”
我就說嘛,不過是見過幾面的男人,怎麼可能就突然讓鹿韭發狠了忘情了、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抛下家族和富貴不要了。
啥TM愛情不愛情,不過是區區臭男人,哪裡比得上咱們姐妹情深!
香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檸檬水,想象這是香槟,高舉向閨蜜,愉快地對她擠了擠眼:“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