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那麼認真,鹿韭也不好再說什麼,生怕越幫越忙。
服務生為鹿韭端來水,徐軒逸扶她到一旁坐下,她依然魂不守舍,擔心流浪狗的事。
“要不要一起玩會兒?”香蘋有段日子沒見到鹿韭來,這次見到她十分高興,“擇日不如撞日。”
“小柔……”鹿韭依然擔心,“我是愛寶的志願者,和她們一起來工作的,哪有她們在忙我卻玩的道理呀。”
“志願者?”徐軒逸皺眉,心底裡,他希望鹿韭和幸緻遠有關的一切越遠越好。
“你坐這兒幹着急也沒用,不如大家一起玩會兒,”莫甯來勸,“阿逸可是為了讓嶽父大人高看一眼才學的馬球,你來了,正好給點兒建議,告訴我們伯父他老人家一些偏好之類,大家一起幫他博好感。”
徐軒逸沖她點點頭:“我聽香蘋說,聖瑪人人會騎馬,也熱愛馬球,中考高考的體育考試你都選了馬球,分數還很高,”他沖她眨眨眼,“教教我好不好?”
“我?教你?”鹿韭不知所措擺手,覺得他太高看自己了,“我的馬球技術哪裡拿得出手啊,都是為了應付考試的,要不是端……”
要不是端木當初每天陪我苦練,手把手教,我才不可能在馬球考試上拿高分。
“正态度勤學苦練……”她連連搖頭,用歎氣掩飾了過去,“你還是找香蘋吧,她更厲害。”
一時的眼神躲閃還是逃不過徐軒逸,他敏銳地感覺到鹿韭在閃爍其詞,馬球,聖瑪,端……端木佩琚……她又想起他了嗎?
“我去下洗手間。”他平靜心緒,有禮貌起身。
大黃此時正躲在男廁所瑟瑟發抖,它聽到腳步聲,嗅到了熟悉的氣息,頓時整個狗欣喜若狂,尾巴搖得比螺旋槳還快:主人來了,我有救了!
徐軒逸走進洗手間,正想洗把手,身後的大黃狗頓時從洗手隔間的門上一躍而下,直撲向他,直覺讓他迅速回轉過身,扣住大黃狗的喉嚨後就是一個狠狠的過肩摔。
大黃狗被摔得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頭暈目眩,就差當場口吐白沫。
眼看他又要打電話叫抓狗大隊,大黃狗忙一個咕噜起身,對着他連連搖頭:“不要啊,主人,求你不要!黃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求你不要再把我送進去了!”說着,它悲傷地嗷嗷大哭起來。
當然,在徐軒逸聽來隻是“汪汪汪,嗚嗚嗚,嗷嗚嗷嗚”的聲音,然而他還是默默挂斷了電話,見它如此忙懊悔下手太重了,忙問:“你還好吧?你怎麼在這裡?”
問完又覺得自己好笑,問了又如何,它又不可能回答。
“我在找你啊,主人!”大黃狗突然開口說話了。
徐軒逸立刻後退一步做了個防備的姿勢,懷疑自己在幻聽。
“您在遊戲裡沉迷太久,會漸漸忘了更重要的事的,對手已經……”
汪汪汪!汪汪!
但很快,幻聽消失,大黃又變成了普通的黃狗,隻會發出動物的叫聲。
大黃尾巴不停搖動,圍着他激動跳來跳去,直起身子又把前爪搭過來,徐軒逸忙躲閃開,用軍體拳的姿态防備他,吓得大黃狗嗷嗷哭:“主人,不要傷害我啊!我是你的愛犬黃豆啊你忘了嗎?不要抛棄我啊主人~嗚嗚~”
它匍匐在地,搖晃着尾巴,可憐又熱切的雙眼飽含熱淚,不時在地上打滾,露出肚皮求撫摸,又不時發出悲鳴,瞧着分外可憐。
徐軒逸不知怎麼的生出愧疚心,忍不住伸出雙手試探它,大黃狗沒有發出任何兇狠的警告,很乖地把頭主動伸向他的手,皮毛被觸碰到的一刹那,它露出了世界上最快樂的笑容。
“我好喜歡你啊,主人~”
怎麼回事?徐軒逸為這突然而來的悸動困惑不已,莫名其妙的歡喜湧上心頭,仿佛舊友重逢,恨不得喜極而泣,“抱歉,我……”他一時心裡也亂糟糟的。
“嗚嗚,主人,不管你做什麼,黃豆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會等你想起來,嗚嗚黃豆最喜歡你了。
“你一定要小心,他已經發現了并且在反擊,目前黃豆知道的信息,他們有一男一女,你一定要小心他們啊主人……”
當然,徐軒逸隻能聽到汪汪汪的聲音。
大黃狗神智清晰,眼神睿智,不像是感染病毒的樣子,而且此時此刻,他莫名對它有種熟悉的親切感,仿佛兩人是老朋友一般,但徐軒逸依然不敢上前親近,寵物醫院的人說了,這隻大黃狗感染了狂犬病毒,很危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咬人,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感染病毒,就算是攜帶也很危險。我,唉,這次我不告訴任何人,你先走吧,不要再咬人了。”他還是心軟了,輕柔地摸了摸大黃狗,讓他快走。
“主人,”大黃狗依依不舍,“你一定要想起來。”
徐軒逸洗了把臉,懷疑是氣幸緻遠和端木佩琚氣糊塗了,出現了幻聽,收拾好心情後回去,見到虞美嬌正在和三人談笑風生。
“阿逸~”虞美人照例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外加一個妩媚的飛吻,“這麼巧~”
救命啊,徐軒逸頓時頭皮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