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宜甚是不解:“有什麼特殊的?”
“睡的快。那天在病房裡你也睡了,後來我蓋我也睡着了。”
“那你今天蓋這個?”
“放心吧,這大冬天冷風吹着。我不感冒就算好的了。”
盛靈調整了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更舒适地窩在了這把鐵藝椅子上,耐心等待文宜的開口。
冷風一吹,他那顆從返程時就熱得發燙的心也逐步冷靜下來。他偏頭過去看着盛靈窩在毯子裡,沒有預想中的激進,反而是淡淡地說:“盛靈,你希望我做你的哥哥嗎?”
盛靈怔了一秒,僵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問他:“你是覺得我們盛家陰盛陽衰特意來拯救的是嗎?盛家不需要,我盛靈更不需要。”
文宜沒說話,盛靈一把掀起毯子,面向他:“文宜你找我說的就是這些?你是不是要氣死我你才滿意?”
他趕緊站起來,搖頭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我…”
“我不知道。”盛靈迅速地打斷他,“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會懂你呢?你讓我起起伏伏上上下下這麼多天,你想過跟我說清楚嗎?”
眼見盛靈越來越激動,文宜把她拉進房間裡,緊緊關上了門。
然而盛靈的氣并沒有在這短短幾秒内平複下去,反而因為屋内溫熱的氛圍更加氣火攻心,指着他的鼻子開罵:“你以為你是誰?換作旁人像你一樣,含含糊糊不知所言,事到如今還…”她喘了口氣,文宜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他輕聲說:“接着說。”
出于從小到大的禮節教育,盛靈不應該再說下去,她沉默了。
文宜靠在門前,又或者說死死抵着門不讓她出去。“一口氣說個夠吧,盛靈。别憋在心裡。我都要聽。”
“聽什麼?你想聽我就得說?”盛靈的脾氣完全被激出來了,“我讨厭事情不在掌控之中,所以我讨厭你。不過現在我很清楚了,你想做我哥哥。那我們倆之間也很清楚了,是一種虛假的沒有法律實證的親屬關系。你願意作這個盛家大哥你就做好了,我沒有意見。”
她抛出狠話,大步走向文宜,企圖搬開他奪門而出。文宜早就預料到這點,用背當鎖不給盛靈一點侵入的空間。
“起開!”
文宜用不知從哪兒爆發出的力量鉗制住盛靈。“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不聽。”她嘴抿成一條直線。
“不聽我也要說。如果我今天…”盛靈無奈地搖搖頭,下意識地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不許說!”準确地壓在他的嘴唇上。
他還欲發言,嘴唇因為發聲微微撅起,盛靈像是被電一樣抽回,“你變态啊!”
文宜被她的一驚一乍弄的苦不堪言,歎氣着哀怨着訴苦:“你就聽聽我的話吧。”盛靈本就是被他鉗制在懷裡,此刻又強制地眼神接觸,她渾身發麻。這讓她感到不安,她深呼吸幾次先提出要求:“你先放開我。你坐到床上去,我站在這裡,我不會走的,我保證。”
文宜坐在床尾凳上,開始他的陳述。
“我隻是問你,還沒說清你就這麼大反應。”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會興高采烈地跟全世界宣布我多了一個隻大一歲的哥哥嗎?既然你知道答案,何必來問。”
“這是你爸爸媽媽的想法。不僅是幹兒子那麼簡單,他們想走收養手續,正式把我認下來。這件事現在還在商榷,所以我先來跟你說。”
“不可以。第一我剛剛已經說了,我不需要哥哥。第二我不需要你這條鲶魚來促進我的進步,從而讓我成為最合适的接班人。我已經是最好。至于我爸我媽想要你給他們養老送終,全一份撫育子女的心意那是他們的事情。”盛靈實話實說,言語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鄙夷。她太自信,太富足,她不用容忍下任何看不順的東西。
兩人心照不宣絕口不提盛家夫婦的另一重順水推舟的理由。
“說到這裡,已經不下一個人問過我了。我們兩家到底有什麼過往?我媽見了你比見親兒子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