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人圍坐在桌邊吃海鮮。盛雪因為下午在海邊吹到了冷風,感冒窩在了房間裡,盛尋陪同照顧。沒了這兩姐妹,趙森趙菲更自在了些。
“盛靈姐,你們明天怎麼回學校?咱們可以一起嗎?”趙菲問。
盛靈先是愣住了,完全沒料到她會主動攀談。“明天下午我們坐高鐵走。”
“沒票了。”文宜及時補充:“小長假票很難搶的。”
盛歸擡起頭歪着嘴朝着他笑了一下。
盛靈在桌下給他一拳,文宜紋絲不動。
盛堂華不好多言,大手一揮:“讓司機送你們去不就好了。”
盛靈下意識地就覺得這裡面沒她的事兒,沒成想二叔緊接着跟了一句:“你們五個坐一輛車不正好嘛。”
哪裡正好了?盛靈臉上的嫌棄溢于言表,硬邦邦地說:“分開走吧,文宜的校區不一樣。”恐再生變,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對着主程序頁面看了眼說:“超時票退不了了。”
趙菲笑着狀似不在意地擺擺手:“那就算了。我和哥哥一起走。”
因為是跨年,盛堂年特意讓人在沙灘邊弄了煙花。海鮮飯局後,衆人四散開來散步聊天。文宜坐在椅子上假裝揉腿,盛靈沒理會他。
他獨獨唱了快十分鐘的獨角戲,盛靈才肯給一個眼神。趁着人都不在,他還變本加厲小聲地叫起來。“好疼啊。”她轉身就要走,文宜在身後幽幽地來了句:“盛大小姐好狠的心。”
“我哪有?”
“怎麼沒有?”文宜轉了個身,站到她面前,十分正經:“我好不容易在你們盛家的飯局上插一句嘴,還是應和你的話,下一秒就被你打成這樣。”
“哪樣?”
“都青了。我要…”
“要親親抱抱才能好?”盛靈沒經過大腦思考,順口溜一樣說出這句話。文宜連玩笑都不敢開,嗫嚅着些“去吹吹風”就走了。
盛靈站在原地,既後悔自己嘴快腦慢,又失望他恨鐵不成鋼。
八點整,煙花準時升空。
長輩們躲在屋檐下,避着海風坐着賞。盛歸拖着她姐盛彗到了最近的安全距離,要給她的紙片人拍人生照片。趙森趙菲遠遠地站在沙灘後。
而文宜和盛靈則是找了個絕佳的觀賞點,坐在礁石上。蘇易簡把随身的毛毯交給他們,簡單地囑咐下互相照顧注意安全就作罷了。待到盛堂年發現女兒不見的時候,她已經攀到了礁石之上,和文宜并排坐着了。
兩人分享同一條毯子,瑟縮着躲在溫暖之下。在寒冷面前男女大防都要被抛之腦後。文宜也看清了蘇易簡的态度,他不管這種态度是出于内疚還是執念的延續。
盛靈也有點心懷鬼胎。兩人離的太近,文宜身上的衣服經曆了一趟盛家的洗衣房也染上同一套味道。那套洗護套裝是她特意找人配置的,換句話說,香氣她很滿意。她極力控制自己的鼻子不要像小狗一樣在空氣裡嗅阿嗅。
盛彗要不是為了能讓妹妹幫自己搶演唱會的票是不可能寒風瑟瑟把自己裹成大粽子站在海邊拍照的。她扛着盛歸百裡迢迢背來的大炮相機,不情願地給她調參數聚焦那一張張單薄的小紙片上。
海風很冷,她戴着手套也覺得難受,但摘下來沒過三四分鐘就覺得手凍的生疼。她甩甩手,重新扛起鏡頭,一不小心偏移了位置,聚焦到了十米之外的礁石上。
可,要是鏡頭沒病的話,那兩個人是在接吻吧。
盛彗一邊手抖,一邊瘋狂地點按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