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升空的瞬間,文宜都忍不住“哇”了一聲,身旁的盛靈倒是沒什麼特殊的反應,隻管擡頭看着絢爛的煙火。兩人既沒有拍照也沒有過多的沉浸在這氛圍裡。
“每年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像這樣過的嗎?”文宜說的語焉不詳,但盛靈大概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大意就是這樣興師動衆,長途跋涉的過法。她搖頭:“當然不是。往年都是各過各的,都一家人吃個飯不得了了。今年,估計是你在,我爸才想隆重點。”
“我看是你二叔在裡面推波助瀾,給他新兒子新女兒造勢呢。”
盛靈回頭看了眼孤單站在沙灘邊緣的兄妹倆,那樣堅定地站在一起,好像是兩座瞭望的燈塔。在孤寂的夜裡互相守望。她認為“可憐”過于居高臨下,換了個更貼切的,她問:“你說這值得嗎?”
“怎麼會不值得。一旦成功那就是子孫後代都無後顧之憂,更何況,”他頓了下,笑着問:“是子孫後代吧。”
“子孫後代也太誇張了,三代吧。”
“打個賭吧。”盛靈說。
“賭什麼?”
“賭他能不能成功進了盛家。我賭能。”
“那我豈不是隻剩一個否定的選項。”文宜沒多想,欣然答應。“賭注是什麼?”
“你爸爸的四季聯畫,蔣伯均的畫在拍賣行可是有價無市。它們還在盛家,如果你赢了,我無償轉讓給你。怎麼樣?這個賭注可還滿意?”就算盛靈不說,盛堂年也會找個機會把該屬于他的東西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但那時候,文宜是決計不會接受的。不如盛靈用一個看起來天衣無縫的賭局還給他。
不管趙氏兄妹怎麼努力,她和盛尋都不會讓這一切平穩發生的。
他也能看出來盛靈是故意放自己一馬,感懷在心。但免不得多問一嘴:“那你呢?如果是你赢了,你想要什麼?”
盛靈想了會兒,還是把“故事”這個選項排除。她明白這其中的難處,不願意逼着文宜。故而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不如先欠着。等我赢了那也是好幾年之後的事情了,想好再說。”她逞回英雄卻在寒風面前作狗熊,被冷的打了個哆嗦。
文宜什麼也沒說,拉着她的手塞到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盛靈卻帶着兩人的手回到了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一本正經地解釋:“我給你重新買件吧。你這件不暖和。”
他呆住了一秒鐘随後放聲大笑,格外親昵地捏了下她的手,感歎道:“大小姐。”
“大小姐不好嗎?”盛靈微微瞪了他一眼。
文宜怎麼也藏不住嘴角上揚,開始格外認同金柬的話。“好啊,我就喜歡大小姐這一款。”
盛靈瞪着他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柔和了,天上的煙花還盡情鼓舞着她。大小姐就要有大小姐的氣魄,她伸出另一隻手按住文宜,想也不想貼了上去。
吻上去的一瞬間,她竟然開了小差想起了盛尋說的什麼菱形嘴,文宜的嘴唇算什麼呢?薄?厚?菱形?O形?
腦内一片思緒亂飛,盛靈不能讓自己集中在這個吻裡。她會發瘋的。可是嘴唇的觸感一直在提醒着她,如此柔軟如此暧昧。盛堂年精心準備的新年聚會竟成了她的背景闆。對了,煙花,她還可以放飛想想煙花。選了什麼種類是什麼花樣什麼顔色,安排在什麼地方?
文宜通紅着一張臉,側頭分開了兩人,有些不滿:“你就不能專心點。”
“啊?”盛靈呆住了。
“隻想着我就好。”他說完立即又吻上去。
這下盛靈是真沒辦法思考,什麼煙花嘴唇盛尋一個也想不了了。腦裡隻剩一片空白,而黑夜的煙花還在兩人的心間點綴。
少頃,一陣寒風吹向兩人,耳畔的煙花聲也沒了。新的一年已經到來。新的一切即将到來。
盛靈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聽着文宜說:“感謝大小姐願意收留我。”他的“留”字說的特别輕,乍一聽還像是在說“感謝大小姐願意收了我”。盛靈知道他的小把戲,被逗開心了面上隻是微微笑。他接着說:“不管是你爸還是誰,都交給我來解決好了。我喜歡你,你隻管享受這一切。”
她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文宜,不懷好意地打量了下他的單薄身子。“解決?”
文宜有點急了:“處、處理?說服?溝通?”
在盛靈不信任的眼神裡逐步敗下陣來,立下了新年的第一個flag。“我健身房的卡已經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