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靈還想再聊,奈何那銷售邁着輕快的腳步走近,她拍了拍文宜的手就此打住。
接下來的流程順水推舟,除了在全款的時候同銷售有幾輪拉扯别的都很順利。文宜買的車正好年後交付,盛靈便準備帶着他走一遭盛雪的學校。
他果斷拒絕,要求直接回學校爆揍金柬一頓。于此,盛靈還是一個人去撐場子。
今日是盛雪學校的家長公開日,盛家三個老頭子自然是沒時間也不想來看盛雪的,盛尋則是被她用别的借口打發了,隻要塞一個王冕給她就行。
學校門口就開始有老師等着登記,盛靈走上前:“您好,我是盛雪的姐姐。咱們聯系過。”
“對對對。她的家長?”
“我們爸爸媽媽都在海外工作,所以隻能委托我來了。”
“行,那麻煩您這裡簽到。”
盛靈依照指示逐一照做,眼睛不自覺地瞥向四周。發現周圍的父母大多很低調,并沒有太多像她一樣穿着整套定制刻意炫耀的父母,當即心裡有些後悔,但中國人講究來都來了,她要是再不把盛雪這件事解決掉可不就浪費機會。
全校幾百名學生鬧鬧哄哄地都在四處亂竄,他們都穿着一樣的校服。盛靈一時都迷了眼找不到自家妹妹在哪兒,一路問人才找到了她的教室。走進去,她倒是第一時間就看見了盛雪。因為隻有她一個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四處社交也沒有家長在側。
“我來了。”盛靈在她身旁坐下。那日的聊天之後,盛靈并不是有壯士斷腕的決心要放棄掉這個妹妹,她隻是突然發現自己從始至終都做錯了一件事。
她總是把盛雪當成小孩,當成低一級需要輔助的存在,但她不是的。盛雪敢想敢做,雖然未必對,但堅持一條路走到黑。
盛雪面上不虞,小聲地叫了聲姐姐。盛靈笑了,借着給她整理頭發的功夫說:“你也看到了,今天來的人都很低調。我可是按照你原先想的衣着華貴地來了,但估計作用不大。我現在呢,還有一個主意。”
盛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盛靈笑了:“你先說你想做到什麼樣?”
“我要她們所有人都捧着我跟着我,我才是老大。”她不自然地接了句:“就像盛彗姐在學校一樣。”
“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我們家是世界首富,我也不能保證…”
“但你是前提條件。”她忽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盛靈。
她是盛家領養的孩子,自然誰也不像。她的眼睛潤地像是能滴出水來,欲語還休,光是傾注一分的委屈就足矣陰雨江南。盛家的孩子眼睛裡都有些說不出的堅定,再委屈再難堪都被削弱八分,總覺得她們還藏着幾張王牌馬上就可以翻身。
盛靈答應她了,不為别的,隻論盛尋。她是盛尋的妹妹,盛尋是她的妹妹。
作為交換條件,盛雪要乖乖地讀六年書。這六年間,但凡需要展示财力夯實地位的活盛靈都接盤。
孩子們去表演,班級裡也隻剩下一群家長。盛靈裝扮地打眼,又是生面孔,自然有人自己貼上來。
一位全身黑色的婦人接近,盛靈一眼看出她穿的是G家兩年前的款。“你是?”
“我是盛雪的姐姐,盛靈。”
她像是松了口氣似的,“我是咱們班家委會的主席,也是Grace媽媽,你叫我谷姐就行。”說着她掏出手機,疑惑地展示給她看:“你爸爸在群裡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早知道這樣不如拉你進群了。你加我一下呀。”
盛靈看了眼,不在意地說:“哦,那不是我爸爸,那是我們家的秘書。我們父母在國外,不方便照顧她。這個群我來加吧。”
“好的呀。”谷姐這話一出,不少人也貼着過來了,話裡言間盛靈才聽出來,他們一開始是以為她是小三才不好意思過來搭話的。
一群人呆在一起,剛開始還假模假樣地聊聊孩子,誇誇這個的畫,誇誇那個的鋼琴。可不過小十分鐘就極為自然地轉到各自的事業上。盛靈聽的頭昏腦脹,也不可避免地加了幾個用得到的醫院大佬或者是圈内小有名氣的藝術家。盛靈沉默許久,都被谷姐看在眼裡。
谷姐格外親昵,起身攬着盛靈的肩膀向大家介紹:“這位是Melissa的姐姐,家裡是做?”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不過也算正中下懷。“剛剛大家提到了下學期的視覺藝術會展,我們家藏品也還算有幾件,到時候谷姐聯系我就行。”
“你們家是做藝術品收藏的?行業内的人我都很熟的。”一位看起來精英的男士開口道。
“我們不怎麼在A城發展。”
谷姐連忙解圍:“是的呀,盛雪家裡都在海外的。”
“盛?是什麼盛?不會是徽州的盛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