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是嘴硬，盛靈擡起頭看着面前隻有十三歲的妹妹：“你告訴我王冕的事情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怎麼會覺得盛尋和男生交往過密在我這兒算回事呢？我巴不得她有自己的新生活，快快樂樂地去談場戀愛。我巴不得她回到以前的樣子！”

盛雪顯然是被吓到了，畏畏縮縮地不說話，按動車門按鈕想要開門下車。

盛靈傾身沖過去，壓住她的手指，低聲說：“我警告你，一個字也不許在外面提。不管是你真的說了還是有心之人的風言風語，隻要傳到我的耳朵裡，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盛尋舍不得也拗不過我。新的一年，你也該長大了。”

盛靈餘光看到後視鏡裡的盛尋正在走近，瞬時放開對盛雪的禁锢，給她開了門：“你姐來了，下車。”

文宜一上車就看到盛靈鐵青着臉撥弄着手機，礙于司機在眼前不好開口，隻得握住她的手，投以關懷的眼神。

“沒事的，就算你爸你媽知道了也沒關系。隻是苦了你要坐回我的小破車。”

“他們還不知道，你可别露餡。做好地下情人工作。”

“是，保證完成任務。”

“或許，你想說嗎？”

“還是别了。在你們家的聲譽已經是負數，再加一個倒插門那我簡直是鳳凰男親臨。”

“那也好，氣死我二叔。”

……

兩人的手機都沒靜音，一來一回地“叮叮”提示音，弄的司機也紅了臉。兩人一直聊到了家中。盛靈把箱子交給家裡的阿姨，自己直接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把手機舉在高處，面無表情地回複已經藏進房間裡的文宜消息。

盛堂年從後方靜悄悄地走過來，盛靈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大臉，吓了一跳，手機差點砸了臉。手忙腳亂地要接住手機，盛堂年出于好心也彎下腰幫她撿，她心一狠直接用腳把它踢的更遠。好在客廳有盛堂年從某個小國搬回來的藝術地毯，等她連爬帶滾地過去檢查戰損情況，它還是完美無暇的三好手機。好鋼化膜、好屏幕和好手機殼。

“你這着急忙慌地像什麼樣子。”

“一萬塊呢，我能不着急嘛。”

盛堂年冷哼一聲，“那我也沒看你去日本給你老爹省錢。”

她讪讪地回了句：“信用卡沒刷爆啊。”這次的度假意外情況太多，光機旅就比往年貴了快兩成。她心裡隐隐對這次的花銷有個底，但當盛堂年問起的時候還是心虛。畢竟這錢不是她出門掙的。

“跟我到書房來。”

盛靈把手機揣到口袋裡，深吸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跟上去。

盛堂年的書房和茶室是在一塊的。等盛靈一步三不舍地爬上二樓，盛堂年已經分好茶靜靜等着女兒了。

她坐下剛準備舉起茶杯飲一口，盛堂年給她遞過去一份報告。

她翻看的間隙，盛堂年說道：“昨天Jack給我發了這個，說你這個月花銷是曆史新高。一個月沒過完就已經花了百萬，整理了一份花銷的明細給我，你自己先看看。”

盛堂年對她的花銷不太收束，盛靈要是買大件就會在前後幾個月自己下意識攢點，整體看起來花銷的波動很小。奈何這幾個月接連出現好幾次财務危機，她一分錢都攢不下，海外的度假更是…

“我看這份明細沒問題。”

盛堂年自己品茗沒接話，盛靈隻好硬着頭皮說下去，把鍋甩給文宜：“原來那個别墅隻接受單一性别入住，新訂的酒店碰到滑雪季都貴的很。而且最近折扣不錯，我給媽媽也買了點珠寶。”

“少來，你那些鑽石和18K你媽肯要？”

“不是，我這次還買了珍珠，品相特别好。”盛靈還想狡辯，盛堂年笑而不語的表情就論證了一件事。他知道為什麼。

盛靈不說話了，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叮叮”作響。她掏出來一看，簡單回複一句迅速切換成靜音。

盛堂年慢悠悠地又給她添上茶水，笑着也格外和藹地看着她說：“宣州那小子？也是你們學校的？得了，這點錢你爹還是出的起的。”

盛靈被這烏龍整懵了，不知該作何表情。盛堂年指了指她，“看你躺在沙發上那花枝亂顫的樣子，你爸我也年輕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哪有花枝亂顫，我很平靜好吧。”盛靈明明記得自己是面無表情的啊，怎麼在盛堂年眼裡壓根不是一回事。

在盛堂年的笑聲裡，盛靈腳步虛浮走出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