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靈在盛尋的特産喂養下,成功地上火了。噴了幾次桂林西瓜霜也沒用,她隔天就捂着右邊半張臉叫喚。
和文宜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面露難色,對着火鍋垂涎欲滴又不敢下手,格外委屈地讓他幫自己點份冰來吃。
她就坐在過道邊,眼巴巴地看着服務員把那盆楊梅冰端到自己跟前來。文宜看她這樣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她蒯了一勺剛放進嘴裡,下一秒就丢下鐵勺子捂着牙叫喚。
文宜也放下筷子,焦急地看向她,突然間想起哪兒不對勁了,把她手從臉上挪開。
“幹嘛呀。”她帶着哭腔問。
文宜握着她的右手,微微嗟歎道:“怪不得你說噴西瓜霜沒用呢。你這哪裡是上火,你這是智齒發炎了。你右臉明顯比左臉腫一圈。”
“真的假的?!”盛靈也顧不得其他,縮回自己的手側身在包裡翻找出一個補妝鏡。文宜不提還好,一說她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精心打造的對稱臉失衡了。
“那現在怎麼辦?等你吃完了,我去趟牙科。”
文宜搖搖頭,“發炎的時候是不能拔智齒的,我給你買個消炎藥回來。你先吃着。”
盛靈吃了消炎藥,見效并沒有那麼快。反倒是他從火鍋店要來的冰袋起效更明顯。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文宜吃完了一整場。出了火鍋店才好意思對着天空大地小聲尖叫,“說好的請我吃飯的呢。我一口都沒吃成,就吃了一口冰還吐了。”
文宜什麼也沒說,拽着她的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盛靈立刻停止說話,仔細感受着手的觸感。皮質、方形盒子、燙金印,她鑽過去盯着文宜,那人隻淺笑着不說話。
她放下冰敷的那隻手,急急忙忙地把它塞給文宜。“你先幫我拿着。”随後迫不及待地用左手掏出那個小盒子。
紅色的首飾盒在月光下閃動着鑽石般的光澤,一道道折射的光線被隐而不發的眼淚拉的無限長。“這很貴的。”
文宜握着那份冰袋,一瞬間忘了寒冷,溫聲道:“先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盒子裡靜靜躺着一枚滿鑽的窄口戒指。
盛靈的珠寶很多,大的都是父母送的,他們喜歡送項鍊或者是成套的高定珠寶,極小部分是她自己買的,往往是為了配貨才買的小手镯。唯獨戒指,她很少買。
她看向文宜,接過他的冰袋,伸出自己的右手,發号施令:“給我戴上。”
“遵命。”
她以前認為戴上了戒指,就像個老花眼一般拉抻手臂或者是對着光很傻,直接握拳看向手背豈不是更簡單。但真的當她有了一枚愛人贈送的戒指,她就知道那一刻是打從心底裡認定它可以和日月同輝一較高下的。
她對着月光看了好一會兒,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決定整晚都把這隻手放在外面。
激動過後,難免要考慮現實問題。文宜現在當然不缺錢,但要是用他的生活費來給盛靈充所謂的紀念品,她還是不願意的。
他再一次握緊她的手,扔掉了已經化水的冰袋,洞悉一切地安慰她:“放心吧,獎學金剛好夠。”還添了點他這幾年省吃儉用留下的生活費老本。
盛靈拿獎學金也對這個牌子有個大緻了解,文宜應該沒騙她。“那金柬怎麼辦?”此人可是從寒假開始就叫嚣着要吃垮文宜,勒令文宜拿出所有的獎學金請他吃飯吃完為止。
文宜邁開步子往前走,蠻不在乎地朝着天空哈了一口熱氣,飄出白色的霧萦萦繞繞在兩人眼前。“随便吧。再不濟,拿點盛尋的果子打發他。”
盛靈又蔫吧下去,“你可别說了。我牙又疼了。”
“好好好,明天陪你挂号。”
在學校的附屬醫院和高端醫療之間,盛靈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倒不是錢多花不完,而是前者的熟人太多。天知道附屬醫院裡多少醫生認識他,盛靈就遇見過一次調侃就已經受夠了。
于是乎,文宜像個老媽子陪着她挂号看病,就連拍牙片也不能幸免。文宜抱着盛靈的大衣坐在室外乖乖等候。他扭扭脖子松泛下,看着身旁的女人有些面熟,但又說不清姓什名誰也就笑笑帶過不打招呼。
盛靈拍的很快,不過一分鐘就出來了。走出沉重的大門,她想同文宜說說等會兒可能要拔牙的害怕,眼神飄過去,愣了一秒。
她看向這對母子,張着嘴不知道該怎麼論。頓了一兩秒,還是決定從盛堂華的輩份,叫聲“林姨”。
她點頭應了,随着醫生的喊号把Kelvin推進去拍牙部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