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清就啟程去了肅平。
等待,是生命必須的一場修行,在時光的長河裡,我們都是靜谧的石子,沉澱在等待的河底,看水流過,歲月流轉,領悟着生命在等待中的隐忍和力量。
兩年的時光如同白駒過隙,文清打來電話說,他和曉楓還有孩子們,準備回家了。
那天,陽光微淡。他們帶着三個孩子,悅尋、悅覓和立毆回來了。
一瞬間,我的目光落在立毆身上,那孩子睡眼惺忪,黝黑的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泛着健康的光澤。他揉着眼睛的小手肉嘟嘟的,很可愛。我下意識地以為是文清和曉楓的孩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時,曉楓的臉上帶着深深的歉意,目光有些躲閃,不敢直視我們的眼睛。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跟我們說:“是周洋的孩子,立歐,兩歲半。”
我一下子怔愣住了,腦子像是突然卡殼了一般。幸好老公反應快,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伸出手輕輕搭在我的肩膀上,像是給我力量一般,然後不慌不忙地對曉楓說:“曉楓,你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孫子,都一樣,進了這個門,都是姜家的人。”
家裡一下子多了五個人,原本安靜得隻能聽到時鐘滴答聲的屋子瞬間變得熱鬧起來。悅尋和悅覓像是兩隻活潑的小松鼠,在各個房間裡跑來跑去,他們的笑聲在屋子裡回蕩。立毆也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雖然還睡眼惺忪,但眼睛裡也透着好奇,緊緊跟着兩個哥哥。他們的腳步聲在地闆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交織在一起,讓這個家充滿了生機。
趁曉楓去洗澡收拾的時間,我們把文清拉到書房的沙發上坐下。我看着文清,腦海裡還在想着剛才的事情,忍不住先開了口:“我以為是你和曉楓的孩子。”
文清的臉微微泛紅,他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眼睛盯着地闆,小聲地說:“我們還沒有……”
我聽了這話,既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看着他,故意把眼睛眯起來,微微歪着頭,用一種嘲笑的語氣說:“兒子,兩年了,這種時候你還‘守身如玉’?”我一邊說着,一邊還挑了挑眉毛。
文清聽到我的話,原本低垂的頭猛地擡了起來,眼神中透着一股堅定。他迅速坐直了身子,腰杆挺得筆直,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氣息。他看着我,眼神裡沒有絲毫的退縮,認真地說:“我想先和曉楓把結婚證領了,我要她名正言順成為‘姜太太’。”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每個字都像是從心底裡蹦出來的一樣。
我心裡微微一顫,又有一點感動,“知道了,今天晚上把她‘借給我’。”
文清一聽,臉上立刻露出焦急的神色,就像一隻被搶走了食物的小獸。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倉促,忙不疊地問:“媽媽,你們要聊什麼?”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像是在擔心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老公見狀,也站起身來,他輕輕拍拍文清的肩膀,那動作像是在傳遞一種無聲的力量,笑着說:“放心……”那聲音雖然簡短,卻有着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
“爸爸。”立歐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聲音就像柔軟的小羽毛,輕輕撩撥着文清的心。文清趕忙快步走向房門,伸手打開門出去。
立歐一見到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兩顆閃爍的小星星。他張開雙手,小小的身子搖搖晃晃地朝着文清的方向傾過來,嘴裡還不停地嘟囔着:“爸爸,爸爸。”
文清看着立歐,臉上滿是寵溺,一個箭步上前,抱起他。立歐順勢摟住文清的脖子,小臉蛋在文清的臉頰上蹭了蹭。
“怎麼了?”文清輕聲問道,同時用手輕輕拍着立歐的後背。
“我不想和哥哥睡覺。”立歐皺着小眉頭,嘟着小嘴說,眼神裡透着一絲委屈。
“那你想和誰睡呢?”文清一邊問,一邊把立歐抱到書房的沙發上,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我想和爸爸睡。”立歐帶着撒嬌的語氣,小手緊緊揪着文清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