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楓生下悅尋和悅覓半年之後,就帶着孩子們離開了文清,回到了甯海,她自己的家裡。
文清回來之後,也去看過她和孩子們,當時周洋也在。文清回來隻提了一句,他們都很好,可他的眼神裡卻藏着深深的落寞。
悅尋和悅覓一歲的時候,我心裡滿是想念。我對老公說:“咱們去看看曉楓和孩子們吧。”我滿心期待着老公能馬上答應。
“還是不要去了。”老公很少這樣直接否定我。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很嚴肅。
“你能跟我說說原因嗎?”我努力壓制着自己的不悅,皺着眉頭看着他。
“現在應該給文清和曉楓一點時間和空間,我想他們倆,現在都很難。”老公歎了口氣,他的眼神裡透着一種無奈和理解。
我疑惑的看着他,眼睛裡充滿了疑問,希望他繼續解釋給我聽。我走到他身邊坐下,身體微微向他傾斜。
“這段時間,他們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才讓他們倆都覺得為難,覺得沒有辦法面對,才選擇分開的。如果‘兄妹’的關系能一直下去,曉楓就可以帶着孩子們坦然的和我們生活在一起。”老公慢慢地說着,像是在剖析一個很複雜的謎題。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也許真的有什麼事情在他們之間悄然發生了。
老公繼續說着,“你想想,這幾年,文清選擇隐藏自己的愛,默默陪在他們身邊。他壓抑着自己内心的感情,隻是為了能在曉楓身邊守護着她。現在他沒有再繼續隐忍下去的理由,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讓曉楓感受他的愛……”
我像被一道驚雷擊中,心中滿是震驚,毫不猶豫地打斷老公的話,“他真的不怕當替身嗎?”我瞪大了眼睛,身體像是被彈簧彈起一般坐直了起來。眼睛緊緊盯着老公,想要從他那裡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老公的眼神像有點暗淡,他輕輕歎了口氣,“跟當替身比起來,現在的情況讓他更受傷。”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
“現在什麼情況?”我皺着眉頭,心裡充滿了疑惑,眼睛裡滿是不解的神色。
“是的,曉楓選擇了周洋,沒有選擇他。明白嗎?”老公看着我,眼神裡有一絲無奈,又夾雜着對文清的同情。
我捂着嘴巴,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老公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他繼續說道:“你應該了解文清,他一直很順,一直都充滿自信。他在生活、工作的各個方面都能遊刃有餘,像是一個天生的勝利者。但是在感情這條賽道上,他就像一個迷失方向的孩子,毫無經驗。文楓和曉楓,戀愛時,他就像一個隻能在台下觀看演出的觀衆,沒有機會登上舞台;現在,他剛準備鼓起勇氣有所作為的時候,曉楓又選擇了周洋。這種挫敗感,可能讓他一蹶不振,我不敢想象。”老公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擔憂,他靠在沙發上,像是在為文清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
男人更了解男人。回來之後,文清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往日的神采如同被一陣大風吹散的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每天機械地做着事情,吃飯隻為了填飽肚子,而不再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工作隻為了完成任務,對周圍同事的歡聲笑語充耳不聞。下班回到家,也是直接走進房間,仿佛這個家裡的其他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按照既定程序運行的工具。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年多,那是一段漫長而壓抑的時光。
直到2018年2月7日,那真是一個特别的日子。那天,如往常一樣,我們沒有等文清,就坐在餐桌前吃着飯。
突然,門被打開,文清回到家。他的臉帶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綻放的花朵,腳步輕快得像一隻歡快的小鹿,徑直來到餐桌旁。
他先是跟我和老公鞠了一躬,随後,他語氣堅定的說道:“我知道曉楓和孩子在哪裡了。工作的事情,希望爸爸能暫代,任何意外情況,引起的損失,我個人承擔。我會把曉楓和孩子們帶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種堅定的決心,仿佛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