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他的工作安排,賀瀾結束那邊的活動就直接到電視台等他們了,等餘笙和蕭恪手挽手走進演播廳的時候,賀瀾不由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兩個人這麼快就進入了狀态。他接過餘笙帶來的熱咖啡,簡單寒暄了幾句,又帶着他們認了一圈人,才一副興緻勃勃的表情溜到攝影監視器旁邊去準備欣賞這對夫妻的絕佳演技。
“歡迎兩位參加《重回戀愛時》的錄制,請先簡單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話畢,餘笙和蕭恪下意識相視一笑,先開口的是蕭恪。
“大家好,我是演員蕭恪,是餘笙的丈夫。”
“大家好,我是餘笙,蕭恪的太太。”餘笙露出一臉甜美的笑容,大大方方地朝着鏡頭揮了揮手,“非常感謝大家最近對他的支持和認可。”
賀瀾翹着個二郎腿靠在椅背裡望着顯示屏裡的二人,蕭恪自然是不用說,面對過那麼多鏡頭和采訪,他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而餘笙一個素人的表現倒是放松得讓他有些吃驚,雖說跟這個女孩的接觸還不算太多,但在決定冒險答應蕭恪的要求前,他也做了些功課,餘笙的确是個開朗又外向的女孩,隻是他還以為當年的事故會讓她有些懼怕鏡頭——看來是他多慮了。
接下來,導演讓餘笙和蕭恪各自談了談目前的生活狀态以及參與節目的動機與期望,便進入了問答環節。
“那現在我們做個簡單的小遊戲熱熱身吧——我會提出幾個問題,請兩位在題闆上寫出答案,我喊三二一,你們再同時揭曉。”
“第一個問題——你在通訊錄裡給對方的備注是什麼?不要說謊哦,我們會現場檢查的。”
餘笙:【A-蕭恪/老婆】
蕭恪:【老婆/蕭恪】
三秒倒計時結束的時候,兩人同時看向了對方的題闆,蕭恪明顯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而餘笙心底其實是有些詫異的,但鏡頭面前她又不好表現出來,那疑惑的神色生生被她轉為純粹的笑眼,一臉甜蜜地望向蕭恪,兩個人的小動作全部被鏡頭記錄了下來,暗戳戳的發糖讓導演都有些不忍心打斷。
“餘笙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我還以為給蕭恪的備注會更親昵些呢!”
導演從工作人員處把二人的手機接了過來,擋住重要的信息,隻對着鏡頭露出了他們給對方的備注,還真跟他們寫下的答案一模一樣。
“我老婆比較害羞,因為要上節目才現改的。”蕭恪沒什麼表情地擦着題闆,已經将方才的柔情收斂起來,擡手将食指輕觸在唇邊,淡淡道,“她叫我保密,怕大家笑她幼稚。”
餘笙完全沒料到蕭恪竟然會這樣回應,生怕導演順藤摸瓜當場起哄,趕緊裝作害羞的模樣,讓導演繼續下一題,導演見餘笙的小表情還當真像蕭恪所說的那般,便也不好再過分挖掘。
“那第二題——在家裡,你們的溝通方式是什麼樣的?家中大事小事通常由誰來做主?”
餘笙:【心平氣和地溝通/一起】
蕭恪:【都聽老婆的】
“我要解釋一下啊——蕭恪是一個情緒很穩定的男人,他其實很有自己的主見,但更尊重我的想法,所以我們基本沒有吵過架,在覺察到對方的小情緒時都會主動溝通,盡量站在對方的視角考慮問題,不讓負面情緒持續發酵……如果非要說誰來決定大事的話,也都是我們共同商量的結果。”
在餘笙看到蕭恪洋洋灑灑寫下的那五個大字後,瞬間覺得這個答案會對被誤解,她可不想在節目播出的時候,讓大家覺得蕭恪原來是個怕老婆沒主見的窩囊男人。
“溝通在人與人的相處之中的确非常重要,我想這也是你們認定彼此并且選擇共同進入人生下一階段的重要原因——那你們對未來的家庭生活有什麼樣的規劃?希望未來有哪些改變呢?”
未來嗎?餘笙偷瞄了蕭恪幾眼,見他正寫得認真,其實要猜測這個答案她也沒什麼頭緒,不過對于自己和蕭恪而言,現在最重要的規劃都隻有那一個吧——
餘笙:【搞事業】
蕭恪:【發展漢服事業/順其自然,最好多愛我一點。】
“這個答案倒是蠻有趣的,餘笙認為兩個人共同的規劃都是發展事業,但蕭恪好像更希望自己得到老婆更多一點的關注呢——原來餘笙是事業型女人嗎?這個答案聽起來怎麼感覺蕭恪好像很委屈一樣。”
“是有一點。”蕭恪淡定自然地轉了轉筆,思考過後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老婆從學生時代起,就一直熱衷于漢服研究,目前也已經創立并經營着自己的漢服品牌,事業起步初期自然是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的,所以我這個做老公的就理所應當被忽略了一些。”
“……”
餘笙知道蕭恪是在借這個機會幫忙宣傳自己的品牌,但總覺得這種說話方式讓她渾身不自在,仿佛蕭恪真的在跟自己的事業争風吃醋一樣。
“他都是偷偷委屈,之前也沒跟我講自己在吃我品牌的醋。”
“我看蕭恪是想讓你自己發現,主動來哄他吧!真沒想到蕭恪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導演覺得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一臉姨母笑地繼續提問,“下一個問題,你覺得對方身上最性感的部位是什麼?”
問題突然開始向着粉紅泡泡的方向發展了,餘笙有些猶豫地下了筆,似乎在擔心這個答案會不會太過勁爆。
餘笙:【喉結/紅痣】
蕭恪:【腰窩的紅痣/滾動的喉結】
……
這個答案不僅讓在場的工作人員驚歎,甚至連賀瀾和餘笙都有些意外,以至于導演都不敢順着這個答案繼續追問了,好像再問下去,備采的内容就無法正常播出了一樣。
自從這個問題開始,餘笙就逐漸有些心不在焉了。
……
【導演】最後,請兩位寫下從戀愛到結婚以來,對彼此最大的遺憾是什麼,完成後請放進信封中交由節目組保存。
等膽戰心驚的備采終于結束後,餘笙心虛地被蕭恪十指相扣拉回了保姆車上,方才一系列問題仿佛都遊走在穿幫的邊緣,餘笙都做好被拆穿的準備了,可沒想到蕭恪竟然都能回答得滴水不露。
趁着保姆車裡隻有他們兩個人,餘笙吞吞吐吐半天,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什麼時候這麼了解我……”
“我一開始就說過,不需要那些編造好的條條框框限制發揮——我們不是做得很好嗎?”
蕭恪旋開了車裡的暖氣按鈕,将餘笙的雙手捧在自己手心哈了哈氣,想給她發冷的手取取暖。餘笙望着他低垂的長睫毛入了神,突然那雙眼睛眨了眨直接望向自己,眼神深邃而柔和,眼底還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那之後的錄制,也請多多指教了,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