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被他這一連三問,問得差點一個趔趄,沒撐住身子。
流産、肺炎、車禍,這都啥跟啥呢?
“咳咳,”她握拳輕咳了兩聲,随即裝模作樣道,“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洩漏。”
“總之,你先回家解決你奶奶裝病的事。”她道。
蘇懷瑾像是沒料到江夏會這麼說,他在原地愣了一瞬,反應良久,方一臉茅塞頓開。
他好像懂大仙的意思了,黃阿姨流産、小妹高燒肺炎,以及他爸出車禍的事,大仙估計是想一件一件來解決。
想來也是,他們家這些事都發生得蹊跷,大仙怕是也要逐一破解才行。
而且大仙讓他先回家解決奶奶的事,大概也是别有深意。
“大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蘇懷瑾一臉鄭重道。
江夏内心:你懂啥啊你就懂。
但她表面卻依舊雲淡風輕,她沖他點點頭,悠悠道:“那你快去吧。”
蘇懷瑾用力點一下頭,随後像是想到什麼,急忙掏出口袋裡的皮夾,把皮夾裡的現金都給了江夏。
“大仙,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我出來得匆忙,沒帶多少錢,這些是暫時孝敬您老的。”蘇懷瑾一臉歉疚道。
江夏瞅了眼擺在桌上的現錢,一張張嶄新的百元大鈔,足足十幾張。
她不由瞪大雙眼,但為了維持住大仙的人設,還是立即收回目光,克制住去抓桌上錢的沖動。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錢,但人主動給的,她也不會傻到拒絕。
“無妨無妨。”她道。
“那大仙,我先回家了。”蘇懷瑾道。
江夏微微颔首。
蘇懷瑾離開視線後,她毫不客氣,連忙把桌上的錢揣進口袋,然後起身離開。
騎車到家後,她掏出口袋的錢數了數,竟然有一千七百塊。
我的天,快趕上她一年的工資了。
值班員的工作輕松,所以工資也不怎麼高,一個月隻有一百八十幾塊錢。
而今天一天就賺這麼多錢。
如果按照這個賺錢思路,她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就是吧,這個彈幕有點忒不靠譜了。
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關鍵信息還隻透露一小半,剩下的全靠她來編。
僅靠彈幕給的信息,到底能不能成為她養家糊口的賺錢路子,這确實是個問題。
而且她這樣是不是有點江湖騙子的意思啊?
想到這,她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太長時間沒睡,有點熬不住了。
算了,不想了,先睡覺吧。
*
與此同時蘇家。
蘇懷瑾一回到家就立即和姐姐分享了他碰上大仙,并給大仙孝敬了一千七百塊錢的事。
“什麼?一千七百塊?”蘇紅瑛一臉吃驚道。
驚訝完,她又罵道:“蘇懷瑾你是不是傻?哪家算命的要這麼貴?”
“姐你誤會了,”他趕忙解釋,“大仙沒跟我要錢,是我主動給的,我把錢包裡的錢都給了她。”
“哈?”蘇紅瑛更吃驚了。
“就你這腦子,我很懷疑你是怎麼考上警校的?”蘇紅瑛指着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人家沒跟你要錢,你還主動給,關鍵還把錢包裡的錢都給出去了。”
“姐,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聽呢,”蘇懷瑾着急道,“那個大仙很厲害,她不是江湖騙子。”
“一開始我根本就沒跟她說我的名字,但她一開口就說我叫蘇懷瑾。”他道。
“喲,這騙子還是有預謀有準備的。”蘇紅瑛道。
“老弟不是姐說你,”她道,“蘇家在省城多出名你不知道?咱家經常上報紙的,想調查你的名字不難。”
“不不不,”他連連搖頭,“大仙還知道奶奶給我們打電話的事。”
“大仙說的話,跟奶奶在電話裡跟我們說的話簡直一模一樣,但是這些我一點沒透露,都是大仙憑真本事算出來的。”
“啊,這麼邪門,難道你口中的大仙還在咱家安插了眼線,就為一千七百塊錢?沒必要啊。”說到這,蘇紅瑛自己都覺得納悶。
“姐,大仙說咱奶奶是裝病的。”蘇懷瑾一臉認真道。
“你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啊,我都說了那個大仙是騙子……”
說到這,她猛地一頓,擡起手問:“等等,你剛說什麼?你說奶奶是裝病?”
“不,是大仙說的,不是我說的。”蘇懷瑾糾正道。
蘇紅瑛沒有在意,繼續道:“我就知道!奶奶是裝病,要不然她怎麼住院這麼久,醫生愣是什麼也查不出來。”
“隻要醫生一說,老太太好像沒什麼事,奶奶就必會哎喲哎喲地說這裡疼那裡疼,胸口喘不過氣來。”
“我一開始就懷疑奶奶是裝病,但是奶奶住院沒多久,黃阿姨又意外流産,我就沒空管她了。”她道。
說完,她又問:“那個大仙有沒有說奶奶為什麼裝病?”
蘇懷瑾見姐姐也認可了大仙,忙笑着點頭:“說了說了。”
“大仙說奶奶是因為太孤單,想要我們回家陪陪她,所以才裝病的。”
“這樣?”蘇紅瑛蹙眉,有些狐疑。
她怎麼感覺不是呢,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如果非要解釋,那就是直覺,女人的直覺。
“走,跟我去趟醫院。”蘇紅瑛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
“醫院?姐你是打算去問奶奶裝病的事嗎?”蘇懷瑾問道。
蘇紅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動動你的腦子好不好,這事能直接問嗎?”
“不直接問,那怎麼辦?”他一副不太想動腦子的樣子。
“到了你就知道了。”蘇紅瑛懶得跟他詳細解釋,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