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錄制的一天結束後,談恩又收拾起了下一程的行李。
“姐姐,要我陪你去嗎?”梧赫剛洗漱完出來,就看見忙前忙後裝箱的女生。
談恩将要帶去的衣服一一疊好,“不用,你留下看家。”她依照着備忘錄最後确認了一遍,終是扣上了鎖。
女生站起身活絡了下手臂,從旁撈了一發箍戴上,随後也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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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早車的談恩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不對付的兩人。隻見梧赫雙眸微冷,手上骨節咔咔作響,似乎下一秒就要與人掄拳頭了。
而另一人身着正裝,臉上淤青各種,還頑強帶着一副鏡片都碎慘了的眼鏡架子。兀自淡定地吃着人不懷好意給他做的早飯。
“林律,”女生朝人一笑,“家弟是正當防衛,相必您不會介意的吧?”
聞言,林時擡眸看了過來。他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卻好像是不服輸似的,望向人的目光多了幾分狠絕。
“姐你别跟他講道理,”梧赫瞪了他一眼,警告人收起那賣慘的眼神,“半夜尾随,跟蹤監視,虧他還是學法的。”
少年一盯挂表,忙站起身來,将車鑰匙一把撈過,“我送你。”
談恩點了一點頭,轉而建議道:“林律也一起吧,消失了這麼些天,是時候回家報個平安了。”
林時起身,看了眼同仇敵忾的姐弟倆,忍着疼扯了扯嘴角:
“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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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安排了大巴将這一出差小隊一并送去機場。
沈浪作為秘書長不便随同,便隻安排了實習生謝禾跟着小談總。
談恩倍感倦怠,她周身氣息慵懶,腿上的平闆還在放着新出的電視劇,自己卻已經頭倚車壁,去夢鄉裡打盹了。
謝禾小心翼翼地給年輕上司披了件毛毯,伸手将人頭頂的空調出風口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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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今年還會回來嗎?”女生将聲音壓的很低,她緊了緊握着手機的手指,仿佛跟攥着唯一的救命稻草般不肯松手。
似是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她先是神色一詫,又兀自點了點頭,轉而就要挂斷。
彼時有人自她身後不打招呼地奪了手機去。
女生心下一驚,回頭就見蔣尋睨了她一眼,對電話裡說道:
“離家出走這麼些年,還不回來?”他話裡嘲諷十足,結果那頭聞聲辨出了來人後,是秒斷了電話,令他不由蹙眉。
男人垂下了手,在長歎一口氣之後,他望向女生的眼神漠然無情,用帶有讨好般的口氣命令她:
“去換身衣服,宴會要開始了。”
女生攥緊裙擺的手指不由一僵,旋即低低道了聲:“好的,大哥。”
……
許多年後的今天再從噩夢中驚醒時,她發現自己已然是心如止水,不會再為之松動絲毫。
大巴駛入機場,衆人一一下了車,謝禾跟在她身後,左右兩手都不閑着,俨然是替上司拉了一個行李箱。
談恩口袋中一震,她摸出手機看了眼,略一皺眉地接通了。
“你瘋了?替補名單是一早就提交上去了的,有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