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又說了什麼似是要說服她，女生嘴角一撇，從謝禾手裡接過了行李，轉而放上了傳送帶，“我要出差，很忙，沒空。”

談恩一下挂斷了電話。過了安檢後，她擡眸望了望四周，依舊是那個空而廣的大廳，不過幾天，就又回來了。

她這個挂名總裁，還真的是名不副實。

*

飛機滑翔落地，這邊陰雨連綿，天氣很是不同。

空氣中潮濕的霧氣令女生不由打了個寒顫，一行人向出口走去，看到了接送他們的專車。

負責人向他們詳細介紹了分公司的情況，談恩點了點頭，手邊的手機霎時亮暗接踵，就見是江左給她發了個文件，淨是叫她認人的。

她确實有點臉盲，于是沒看過幾張資料後，十分順其自然地打她的盹去了。

……

終于駛入市中心到達公司大樓時，談恩悠悠轉醒，瞟了眼窗外，發現有一人早已伫立于此，等候多時。

直到來視察的小談總下了車，男人立時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與人握手問好。

女生冷漠地抽出了手，在大腦中檢索了一番後，蓦地一揚唇角，“馮總監别那麼緊張。”

她拍了拍人肩膀，擡步走向大廳，“想必大老遠跑過來，廢了不少功夫吧。”

一個剛請過小長假的技術總監，怎麼偏偏在假期中途被請了回來，來迎接她這個挂名CEO？

相信那些老狐狸的尾巴都已經藏好了吧。

談恩随人一路而上，如第一次在總部掃樓時那般，她一一見過了各部門的負責人。路過某一工作區時，她倒是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項目。

她側頭低聲問了謝禾幾句，就見實習生幹脆利落地從公文包中抽出一紙文件，與一旁的項目負責人對接。

于是視察的第一天并沒有那麼多的閑言碎語，即便是小談總剛到地方就随手開了幾個上層。

談恩捏了捏肩，面前是師哥替她錄的網課直播。

畫中的老師留着一頭白發，卻是爆炸頭的發型。他一身背帶褲穿搭，手中拿着的那杆畫筆時不時在畫闆上比劃幾下，卻遲遲不下一筆給學生做個示範。

她導師已經滔滔不絕講了一個小時了。

女生的手指在平闆上縮放，對着一片銀杏葉子發揮着自己的奇思構想。

直到直播内的一系列熟悉法語朝她不間斷輸出，她才知道自己溜号被抓了。

談恩指尖的電容筆一個勁地打轉，她朝屏幕中的白發小老頭兒笑了笑，随即将平闆怼到了鏡頭前，撂下的法語悉數被門口的人兒聽了去：

“Cadeau.”

……

“你天天給他老人家畫餅，良心不會痛嗎？”她那師哥攏了攏蓬松的頭發，給未完的畫作添了兩筆。

談恩撐着腦袋，先是對給她遞咖啡的謝禾道了聲謝，再又對屏幕笑道：“難道我畫的餅不大不圓嗎？”

鏡頭中的人兒話一噎，将調色盤撂在了一邊。

他将畫架挪了挪，欲使窗外射入的陽光以矯好的角度掠過畫紙上的繪畫。許久他沉吟道：

“确實不圓。”

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