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翻社區消息,再一看挂鐘,迅速炫完了面前的米飯,一把拉過男生就要走,“快點快點,音樂節要趕不上了。”
梧赫遲疑地被拽動了兩下,“醫生說了要靜養的吧?”
談恩:“我靜養了呀?兩天。”
“就兩天?”
“對哦。”
“……”
今夜地鐵的乘客比平時要多,兩人自上車起就攥着同一根扶手杆,被潮來潮往的人群擁擠了近半個小時後,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兩塊大型LED屏被分隔在舞台兩旁,台上的搖滾樂隊正投入地演奏音樂,激烈的鼓點令現場的觀衆心神激蕩,不由自主地蹦起了迪。
女生将襯衫系在腰間,她一手高舉着錄像的手機,另一首拿着發光的熒光棒,有模有樣地揮了起來。
一旁的梧赫則裝模作樣地蹦了幾下,勉強給了幾分面子。
夜裡冷風漸起,上千人的喧嚣震耳欲聾。歪戴棒球帽的男生瞥了眼屏幕的群消息,轉頭拉了人一下。
“怎麼了?”談恩踮了踮腳,險些高不過前面的自拍杆。
梧赫:“江左哥出事了。”
正在興頭上的女生身形一滞,手指在屏幕上劃拉了兩下,将手機亮度調低了些。
“說是被江家的人綁架了。”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他說:“報警沒用的。”
這話好似起了點效果,隻見談恩将手機收了起來,腰間的襯衫也被穿戴在身,她伸手摘過了男生頭頂的帽子戴好,轉身走出了人群。
不是猶豫救不救,而是在思考要用什麼方式救。
于是這會兒,三隊人馬齊聚别墅區,紛紛停留在某家門口,面面相觑。
*
上次他還瞧不起酒場的小把戲,轉頭自己就中了招。男生雙手被捆縛在椅背後,手腕動彈不得。
“啧啧,真落魄啊,就像個窮小子一樣。”
江左勉強擡頭,就見面前站了個渾身煙味的痞子。那小混混算是五官周正,隻不過臉側平添了一道猙獰的傷疤,顯得極為駭人。
被人莫名一盯,那痞小子蓦地竄上了火氣,二話不說擡腿踹了男生一腳,破口大罵道:“看什麼看!”
“江昐!”
聽着這兩道拐杖杵地的厚重聲響,江左深吸了口冷氣,再次看向了那頭的老者。
老人兩鬓白發,腰背微躬,他被兒女攙扶着,緩步走到男生面前。
月華與頭頂的燈光交相輝映,江左隻能看出來者臉上的精明。
“阿左啊,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家人,你看老談總那麼重視你,更是想讓你接手這偌大的A.Z,念在你年紀尚輕不知商圈深淺,不如讓我們這有經驗的老一輩來替你打打下手。”老人笑眯眯說道:
“好讓你不吃虧啊。”
小腹被踹的那一處還隐隐作痛,男生冷眼掃了一圈周圍人,不疾不徐地開口:“四年前江昐說這江家如同狗窩,不知這話還算不算數。”
這話一出,江老爺子的臉是肉眼可見地黑了下來,就差眉間皺起一個“川”字了。
江昐心大地啐了一口說:“爺爺可不要信他,當年就是他挑撥離間。”
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繼續換了一副和藹面孔規勸道:“我江家生你養你,還送你去談家那種根基深厚的大世家培養,如今隻是要你回報一點,可不要忘恩負義啊,阿左。”
一個臉上洋溢着得意的中年人從文件包裡抽出一份協議,故意拿的很遠給江左看了個大概。
不過就算閉着眼睛也能知道這是一份不平等合約。
正當他想再說些什麼拖延時間時,門外的智能鎖傳進來了一道電子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