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原主也就不跟他們一起玩了。
了解了這些之後,元香嗤笑一聲,她沒有想到,小時候的這些招數,現在都長這麼大了竟然還在用?這麼幼稚?
而且對于愛吃鴨子且覺得鴨子很可愛的她來說也沒明白這外号的攻擊力在哪?
所以元香理都沒理她。
割了一圈藤條回來的二果正好聽到春嬌這麼喊他阿姐,他是知道阿姐非常不喜歡這個外号的,不爽地跟春嬌說:
“不許這樣喊我阿姐!”
宋春嬌睨了一眼二果,沒把這小孩放眼裡。
不過她現在臉上雖然還帶着笑,心裡卻犯嘀咕,原本之前自己這樣喊元香的時候,每次都能欣賞到她難堪跟慌亂的神情。
但偏偏這次......
元香好像沒聽見一般,眼神冷靜而淡漠,仿佛自己不存在似的。
被忽視了的春嬌微愣了一下,但仍舊還不死心,這次她直接沖着阿允高聲說話,
“哎?我跟你說,‘白皮鴨’就是元香的......”
宋春嬌正洋洋得意地準備再重複一遍她幫元香取的外号時,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隻粗糙有力的手就直接拍在了她的後腦上。
“要死啦!臭丫頭你喊誰呢?”春嬌她娘徐氏潑辣又憤怒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
春嬌被打得當下都沒站穩,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要摔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後腦勺,疼的直吸氣,臉漲得通紅,大聲道:“娘,你幹啥啊!”
徐氏見自家女兒還敢回嘴,怒從心生,直接揪起她的耳朵,
“找你大半天了,你到這兒躲懶來了是吧?跟我回去!”
春嬌耳朵被她娘這麼拽着,隻能跌跌撞撞地跟她娘走,“娘,你輕點!疼死了!”
徐氏聽女兒喊疼也沒松手,走之前還沒忘跟元香說了一聲,
“元香,不好意思啊,是春嬌這孩子不懂事兒,亂說話,你别放心上哈。”
元香見宋春嬌被她娘罵得灰頭土臉,她擺擺手,不跟這人計較了。
春嬌被自家娘這麼一路拉着,臉上實在挂不住,隻好求饒,“娘,别拽我了,這麼多人看着呢。”
她娘剛正在氣頭上,現在也意識到動靜鬧這麼大有些不妥來着,倒是不扯春嬌耳朵了,隻是壓低了聲音沒好氣地說:
“你這嘴啥時候能改改?能不能懂點事?昨天要不是元香說的辦法,大家都一股腦兒地去當佃農了,今天哪還有自己的地種?
你昨天不是也在?聽聽人家是怎麼說話的?咱這麼多人,連大老爺們都服她,再看看你,沒輕沒重的,好好跟元香學學,多大人了,你以為還是幾歲的娃兒呢。”
春嬌心裡自然是不服氣,昨天分地的時候她當然也在場,元香是出盡了風頭,回家的時候村裡的人都在議論呢,啥元香有見識,元香人聰明這麼快就幫大家夥兒想好了路子,最後還誇起了她那個讀過書的娘。
嘁,有啥了不起的,不就讀過兩天書嗎?
她也不懂為啥大家都會聽傻愣愣的元香的話,以前她追着自己玩,都不稀得帶她的。
春嬌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跟她娘說的,一說了肯定要把她娘給惹毛,耳朵現在還疼呢,她也不敢跟她娘再犟了,撇着眼小聲回了一句:
“知道了。”
不過春嬌她娘的話顯然還沒說完,拿指頭戳了戳她腦門,“你别以為我沒看見,這麼大姑娘了,有說有笑的站那男人邊上幹啥呢?”
宋春嬌聽她娘提到這茬才有些心虛,絞着手指小聲解釋,“沒啊,就是那人不太會鋤地,我教教他呢。”
“用得着你教?”徐氏瞪眼。
雖然吧,他們現在逃難過來都是些破落戶了,沒那麼多講究的,一大家子的人都住一個屋子裡,但是姑娘家的名聲還是要顧及,以後日子好起來要嫁人呢,哪能看到個陌生男人就往前湊?
“行吧,我以後不去就是了。”春嬌繼續服軟。
見她娘臉色緩和了一點,春嬌趁機問了一嘴,“娘,他們都說那人是個傻的,我咋覺得這不挺正常的麼?”
長了這麼個大高個,身體瞧着也挺壯實,讓他幹活他就老老實實地幹,跟他說了鋤地的方式不對就立馬改了,她咋感覺人挺聰明的呢?
而且昨天出手還幫元香教訓了她大伯,看着還會些拳腳。
最重要的是,春嬌還從沒見過臉長這麼俊的人!
都說他是傻子,但這人跟春嬌見過的傻子差别可太大了,哪有傻子還下地幹活的?傻子不是都整天樂呵呵地混玩麼?
不過說話是真的不愛說話,剛剛自己在邊上說了那麼久,他一句都沒理她。
徐氏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不過當娘的一眼就看出了女兒的心思,春嬌快二十了,早就到了婚嫁的年紀。
她歎了口氣,不過語氣依舊嚴厲,“别管這人是不是傻的,就算是個正常的,你也别想,來曆都不清不楚呢,你别腦子一熱就貼上去!”
突然被自己娘戳穿了心裡未說出口的想法,春嬌臉騰地紅了,瞪大眼睛,“娘,我隻是好奇問一嘴,你想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