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也不能随便找,怕有沖撞。夫人不如請上次來的那個道士看看,奴婢記得他說最近都住在城南的集雨巷。”
何夫人連忙派人去請。
張道士在屋内呼呼大睡,準備明日去方府。沒想到他還沒去,方府就主動找上門來。真是天賜良機。
聽完何夫人的訴求,張道士覺得舒容既然想來方府做丫頭那不如就做通房丫頭,憑借她的才貌以後升成妾室也不是問題。
張道士兜了陣圈子,又是掐訣又是觀象。
“此前小道算出,貴公子有三年煞期,不可成婚。而今若尋房中人,那便隻有六月初六生辰,現年十六,臉帶梨渦,掌心有紅痣者,方能與之相合。除此之外,皆是孽緣。”
何夫人和張嬷嬷用心記下張道士的蔔卦,思索着府中哪裡有符合這些特征的女孩。
“念夫人你愛子心切,小道再送一句話,此女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送走張道士後,何夫人和張嬷嬷就忙活起來,讓康管家按照花名冊把府中十六歲的女孩子都叫到采晖堂裡一一看過,隻有一個丫鬟是六月初六生人,可除了這一項其他的都對不上号。
何夫人有些氣餒,連平時能吃一碟的棗糕也隻能吃下一半。
第二日午膳時,廚房送來莊子上春筍熬的雞湯,味道鮮美。何夫人咬到春筍時,不禁想起張道士的那句贈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莫不是這個意思。
“紅杏,京郊那個莊子我們上次去是什麼時候?”
“三年前了,那年春天小小姐鬧着要采櫻桃去了幾天。”
聽張嬷嬷說起,她也記起這事。
“那明日我們就去莊子上住兩天。”何夫人把碗裡的雞湯喝完又自己舀了一碗,還特意多舀了幾塊春筍。
張嬷嬷看何夫人的動作心下了然。
舒容的小院内,正坐着花大娘和她的小女兒。
“看你現在恢複好了,大娘真是高興。以後好好保重自個兒,你哥不争氣是他的事,你自己的日子還是要自己過下去的。”花大娘拉着舒容的手溫柔地說道。
舒容心裡湧起陣陣暖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也有人真的關心她。
“大娘這會兒就回去了,家裡還有一堆事。”花大娘說着就要起身告辭。
舒容轉身折進屋内,拿出一包糕點,道:“這是我前兩天去京城買的綠豆糕,你拿回去給孩子們吃。”
花大娘連連推辭,最後還是舒容态度強硬才收下的。
花大娘沒走一會兒,舒力就回來了,對着在院中收衣服的舒容陰陽怪氣道:“我看妹妹你對外人倒是好心,怎麼不見你關心關心哥哥我。”
舒容白他一眼,收好衣服回房去。
舒容這個臭丫頭越來越目中無人,等幾天把你嫁出去看你還能不能這麼嚣張。想着就擡腳往明家走去。
“提前?”明二寶疑惑道,現在離月底也不差多久。
他口中的酒氣熏得舒力直想嘔吐,舒力側過身,眼神不悅地瞥向對方。
“嗯,你就不想早點娶我妹妹?”
明二寶不滿道:“我看你是沒錢賭,等着那五十兩銀子吧。我告訴你,這莊子上是我明家說了算。”
舒力見明二寶态度強硬起來,語氣便柔和下來,“是是是,我們誰還不是在明莊頭手底下過活。”
“算你識相,我會去跟我爹說的,你等我消息吧。”明二寶說完轉身走了,顫顫巍巍的像座移動的肉山。
“呸!瞧你那樣子。”舒力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盯着走遠的明二寶。
何夫人到莊子上的時候将近正午,由于沒有通知提前通知,一時間搞得明大元雞飛狗跳。
“明莊頭,是我不周到,沒讓人來知會一聲,突然來了,讓你飯也沒吃好。”何夫人笑吟吟地說道。
“太太哪裡的話,這莊子上都是方家的,我們在京郊沒法侍奉主子,都盼着太太少爺們來莊子裡頭玩耍玩耍。”明大元恭敬回道。
“我就住一晚,明日下午回京。隻有我一個人來,你就收拾出幾間屋子給我們湊合住一晚就行了。不用把屋子都打掃完。”
何夫人在明大元的陪同下看了莊子裡種植的蔬果,身體有些疲倦便要回房休息。
“明莊頭,我院子裡正缺個伶俐的丫鬟,我看莊子裡頭姑娘多,想着挑上一個。歲數也不要太小的,十六歲正好。你明天把合适的女孩子都帶過來讓我親自挑。”
明大元連忙把事情通知下去。
“爹,十六歲,舒容不就正好十六歲。要是夫人把她挑走了兒子怎麼辦?”明二寶看着坐在桌前整理賬目的明莊頭苦着臉問。
“是呀,他爹,你都答應二寶了。”在一旁拿着簸籮縫襪子的婦人也附和道。
明大元滿眼寵愛地看向明二寶,“二寶,爹會把舒容那丫頭給你留住的,别擔心。爹五十兩銀子都準備好了,等夫人走了,我就找人去提親,讓你們盡快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