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影搖搖頭,“姑娘,這兩日我把你教我的大字寫了好多張,我拿過來姑娘你幫我看看。”
說完綠影就跑出去,從她的屋中取來幾張大字,舒容看上面寫的人之初性本善已經寫得頗為工整,“綠影,你這幾個字寫得不錯。”
接着舒容又接着往下教了綠影幾個字。晚上吃晚食的時候綠影拿回來一碟紅豆糕,說是表小姐家的丫鬟做的,甚是好吃,表小姐往太太少爺處都給送了些,少爺便讓康平拿一碟給桂馨院。
第二日,舒容也是一大早到了故榮齋,胡掌櫃仍是熱情地同她問好。
“容姑娘早。”他臉上的笑容真心實意,昨天舒容走後他去裱房看過舒容糊在牆上的畫心,蟲蠹的地方已經補好,舒容有真本事在身,他今日對舒容也更敬重幾分。
今日胡順也在店上,舒容和兩人打過招呼仍一頭紮進裱房中。今天她要托绫上牆。原畫的绫是就是胡掌櫃店中的花绫,舒容用裁尺比出要裁的長度,先用剪刀剪出一個小口抽絲,再沿着抽絲的直線剪下花绫。
花绫光面朝下,接着用鬃刷将花绫兩端刷濕繃直,再将花绫全部潤濕,把花绫的花紋對齊。舒容又裁好與花绫同樣大小的紙放在一旁,從漿糊盆挖出新的漿糊調成好漿水。用面巾把绫上的水分吸幹,塗上漿水附上紙後,再次遊漿上牆。
舒容做好做完觀察大牆上的畫心還需幾日才能揭下,她準備過幾日再來。收拾好裝裱工具後,舒容出了裱房。看見胡掌櫃正在老梨樹下坐着飲茶,眼睛卻是看向裱房的方向。
“容姑娘,可是托好绫了?”胡掌櫃站起身問。
“是,畫還有幾天才能揭下,我今日便先走了,三日後再來。”舒容對胡掌櫃說道。
“好好好,容姑娘慢走。”胡掌櫃将舒容送出店門。
舒容想起自己許久沒去采晖堂,今日時候尚早便去買些糕點去采晖堂見見何夫人。
她打聽到城中最好的糕點鋪是城西的天香樓。她沒有馬車,一來一回實在太遠,便去了城東一家也頗有名氣的老字号糕點鋪好味閣,買了店中的招牌茯苓糕和雲片糕,一樣買了三份。
回到桂馨院時還不到午食時候,綠影正在桂花樹下專心地繡着鞋面。舒容把東西放到小廚房,又走近她,她也不曾察覺。
“這是海棠花?”舒容出聲道。
突然聽到聲音綠影被吓了一跳,手中拿的針都掉到簸籮裡,“姑娘,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的,我沒吓到你吧?”舒容倒不是有心要吓綠影的,隻是好奇她在繡着什麼東西。
“沒有姑娘,我膽子可沒那麼小。”綠影把針撿起來,繼續繡。
“你這是繡的什麼?”舒容伸手拿起綠影繡好的花樣問。
“這是給我弟弟妹妹做的鞋,下次等我爹來找我,我就讓我爹帶回去給他們。”
“綠影真是個好姐姐。”
綠影被誇得羞紅了臉,“姑娘到屋子裡坐,我去給姑娘沏茶。”
說着就要起身,舒容用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你繼續繡吧,我想自己沏茶。”
舒容這樣說,綠影也就沒繼續動作,她跟舒容相處時間越久越知道舒容是個主意大的,很多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因此舒容說要做的事情她也從不阻止。
午後,舒容算好何夫人午休的時間,在她午休後帶着糕點同綠影一起去了采晖堂。
“也是有些日子沒看見你了,身體可好?”何夫人微笑着問舒容。
“舒容一切都好,全賴太太和二少爺關照。”舒容恭敬地回答。
“二郎最近可有來你院裡?”何夫人對舒容問道。
舒容搖搖頭,“想來二少爺公務繁忙,還不曾來過桂馨院。不過今日我特意買了糕點想往竹香院去看看二少爺。”
何夫人贊許地看了舒容一眼,“這就對了,二郎性子冷,你熱情些,這便兩廂合宜了。”
舒容在何夫人處又得了一盆虎頭茉莉,回來便和綠影把花栽到了上次栽的栀子花的旁邊。
晚食後,舒容用提籃裝着兩碟糕點往竹香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