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詐騙的來了!
她僵硬地轉過身,佯裝迷茫地眨眨眼:“誰啊?認錯人了吧?我叫王小花。”
“......”來人似乎察覺到秋念葵一時嘴快後的尴尬,聲線冷硬地開口:“如果教培課程沒錯的話,被認錯人不會主動告知自己的姓名。除非是在僞裝。”
被這麼強硬地一番解釋,氣氛反而更尴尬了。
秋念葵咧咧嘴角,尴尬地吐出幾聲氣音:“不好意思啊,你真認錯人了。”
邊說,邊往後退,随時一副要提桶跑路的姿勢。
“你不必緊張。”男人走出地鐵站一側的陰影,整個人暴露在光下。秋念葵借此看清了男人的全貌。
身高遠超185的男人在一衆行色匆匆的人群中鶴立雞群,五官冷硬,鼻梁高挺到顯得眼窩極其深邃。
嗓音也是與其極其相符的冷硬肅然,像是正在學習中的機器AI。
“我叫賀江亭,隸屬白塔護衛隊第一作戰組。現承接白塔下派的護送任務,将您送至白塔三層的檢測中心報道。期間,我将護衛您的生命以及财産安全,确保您平安抵達。”
“哦哦哦。”秋念葵亂七八糟地應聲後,連忙收回放肆打量的視線,不敢再繼續細看。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腦子不聰明。
當着這麼多人這樣解釋身份,跟中二病晚期當街玩cosplay似的。
周圍似有若無望過來的視線讓秋念葵社恐屬性大爆發,恨不得原地去世。
賀江亭似乎對情緒感知很敏感,察覺到秋念葵此時單趾扣索菲亞大教堂的社死狀态後,十分體貼地未在發言,沉默地接過她手中的拉杆箱後在前面帶路。
踏進南海路地鐵線三号入口的瞬間,秋念葵忽然感到極短的一陣眩暈,像是電視機屏幕突然變成雪花時發出的嗡鳴聲那樣,行人低聲交談的聲音和腳步踢踏的敲擊聲瞬間消失,霎時間如同失聰。
前一秒,她恍惚間應該已經踏上了第一節台階。
突如其來的懵怔來得快,去得也快,等到秋念葵意識回籠見到了正停在原地,無聲等待的男人背影。
她張張嘴,卻在賀江亭轉頭用眼神詢問時止了聲。
或許隻是上班太久的後遺症。
秋念葵搖搖頭:“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随着深入地下入口,周圍的行人逐漸變少。現在接近上班打卡時間的尾聲,行色匆匆的打工人基本已經坐在了自己的工位,時刻準備接着老闆随時會畫下的大餅。
包括此刻還未正式入職的秋念葵。
“我們......是不是快到了?”
“......為什麼您會這麼問。”
賀江亭駐下腳步,神色不變反問:“是察覺到什麼異常了嗎?”
與隊友在外出行任務近千次的哨兵,已經形成對任何異常都保持警惕态度的天性。無論是環境還是生物,任何異常反應都可能是危險即将來臨的信号。
即便是号稱絕不可能被發現入侵的地下“白塔”。
“或許隻是我的錯覺?”
“不一定。”
賀江亭擺出明顯的防禦姿态,将秋念葵整個人盡可能納入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内。
“向導的精神力感知比哨兵高出數倍,您的感知并非錯誤,或許精神力将捕捉到的未知波動也包含在警惕範圍。總之,一切都以謹慎為主。”
秋念葵“嗯嗯啊啊”地點着頭,尴尬地單手攏住另一側的手臂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這位負責人的接頭人幾乎快貼上了她整個後背,頭頂似有若無傳來重物下壓的觸感,并非金屬件或者包袱重物那種,而是肌肉半松弛半繃緊,随時蓄勢而發的這種狀态下壓的觸感。
她甚至還感受到兩塊健碩胸肌繃緊時中間深深的肌□□壑。
賀江亭并未發現秋念葵的異狀,隻是恪守“向導第一”的信條,單手虛環在秋念葵的肩頭,盡可能放輕腳步朝某定點方向安靜又迅速地移動。
在陡然路過某處手扶梯口時,秋念葵餘光掃過一輛降速即将抵達的地鐵車頭似乎有個形狀奇怪的陰影。
像是不小心被過快的車速被迫自殺的鳥類屍體,也像孩童随手塗鴉的混雜形狀。
“得罪了。”
不等秋念葵反應,賀江亭單手插進她的腋下,輕松将其拎起夾在一側,行動迅疾地朝某一方向逼近,超出常人的奔跑速度帶起的風像是打了秋念葵一巴掌,将她剛升起的定點好奇心碾了個粉碎。
打工人守則第一條,不要有過多的好奇心。
秋念葵努力梗着脖子朝賀江亭用力的反方向伸,希望借此能躲開被肌肉夾住臉導緻窒息而亡的可憐命運,奈何以她這點力氣堪比蜉蝣撼樹,僅僅是讓男人換了個更羞恥的動作,改成了單手公主抱的姿勢,用另一隻手将她的頭牢牢焊死在自己胸前。
被奶了一臉的秋念葵:!!!
救命!
“抱歉,請您再堅持一下。我現在的狀态并不适合直接面對污染物,我會盡可能将您安全送至研究所。”
“盡可呢?會有人來解決這裡嗎?以後這裡經常會出現什麼感染物嗎?還是這個感染無強到連哨兵都沒辦法解決?”秋念葵艱難地從胸肌夾縫中露出鼻子:“我不會第一天就拿工傷賠償吧?”
“并不是。像我這類殘缺哨兵屬于極少數。像這類中級污染物,大多數哨兵的精神體就足以解決。”
賀江亭先是回答了第一個問題,随後斬釘截鐵,氣息平穩地又回道。
“工傷賠償有的,但您現在還未辦理入職。”
所以,被畫餅升職斷了五險一金的秋念葵,現在連工傷賠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