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柏木汐理看過來的時候,立時啟動。
“松田先生,松田先生您還好嗎?”
柏木汐理沒有理會那呼喊聲,繼續快步向前追了幾步,但過快的車速還是很快不見了蹤影。
“松田先生……”追到身邊的巡查,呼哧地喘息着,“您沒事吧?”
“沒。”柏木汐理敷衍着,将手中的長刀塞到那人的手裡,“刀是開了刃的小心一點,查一下來源。”
借着昏暗的路燈,巡查看到了她臉上的那一道血線,立時驚呼一聲:“松田先生,您受傷了!”
柏木汐理這才注意到臉上的傷,她擡手摸了一下,沙沙的刺痛讓她不由皺眉,看着指上沾染的血痕,她不在乎地搖頭:“沒事,隻是蹭破了點皮,沒有大礙。”
“真的沒有關系嗎?”巡查一臉擔心,“還是去醫院裡包紮一下吧?”
柏木汐理擺擺手:“不用。”
她陪同巡查等待着警署的刑警将幾人帶走,以接到召喚為由拒絕了一同前往警署錄口供的要求。
松田陣平聽她用平靜的語氣陳述着這樣一場,普通人眼中很是驚險的意外,心中莫名的有些難過。
雖然他一直懷疑柏木汐理的身份,可不能忽視的是,她的确是個普通女孩子,,是需要被他保護好,萬千民衆的一員。
她是有着怎麼樣的過去,才能要她在面對這樣的遭遇時,不僅沒有害怕,還能冷靜地應對?
此時,心底帶着幾分愧疚的松田,并不願意用惡意揣測她。
“對不起啊!”柏木汐理低下頭,“我的大意,讓你的臉受傷了。”
“我說……”松田陣平怔住,“這又不是你的責任,痛得還是你,你給我道歉做什麼?在自責自己沒能抓到犯人嗎?”
柏木汐理低着頭,她不敢也不能對着松田警官說實話。
她在害怕。
當年的她在橫濱的名聲并不好,仇家不止一兩個,記恨她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她在擔心,今天的那些人是受雇于當年的仇家。
懼怕着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找松田警官下手。
“唔!”一陣悶痛拉回了她飛散的思緒,她立時捂住額頭,“你幹嘛彈我腦瓜崩?很痛的知道嗎?”
“看你一臉蠢樣,就知道你是在胡思亂想。”松田陣平将手又放回到方向盤上,“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你不累的嗎?”
“我這不是想着,認錯态度良好一些,争取得到寬大處理嗎?”柏木汐理陪笑着,“我還擔心松田警官會因為我的冒失行動而生氣呢!”
“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無良且霸道的存在嗎?”
“我這不是害怕,自己又被你懷疑盤問嗎?”
松田陣平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些什麼。他捏緊方向盤,深呼吸一口氣:“你坐穩了,我要開車了。”
他蹙緊眉心。
這種圍堵劫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還好,這次的劫持還不算兇險,如果給她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啊!
依着從前他遭遇意外的次數來看,絕沒可能就此終止,今後也一樣會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
他至今不懂,圍堵、暗殺、投毒,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認為自己在工作中的罪過什麼人。
“柏木,答應我……以後遇到事,一定要通知我。”松田陣平平穩駕駛着車子,注視着前方的眸光堅定明亮,“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