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如此前後不一,詹家姐妹倆不禁一陣惡寒。做姐姐的不是什麼好性子,但這個妹妹也讓她們惡心。
這般性子的姐妹倆,娶了哪一個都難受。
林安淑還是頭一次聽她們說刺史家這兩個女兒的事,不由瞠目。
詹家參加各種聚會,她和兩個妹妹經常不在一處。
未出閣的女孩們在一處玩耍,她自然是在和她差不多年齡身份的圈子裡交際。
每次聚會結束後,她和詹夫人也會問二人今天發生的事,主要是看她們有沒有被欺負。
後來知道二人向來和戚語霜一起,還沒受過什麼委屈,因而也就不過多打聽了,隻囑咐她們受了欺負要和家裡人說。
“怎麼從來沒聽你們說起過?”林安淑問道。
詹妙雲低下頭回道:“背後說人不好。”
詹夫人和林安淑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無奈。
我/婆母是不是把她們教得太正直尊禮了?
對親近的人,隻要不誇大事實,故意抹黑,私下說上幾句倒也沒什麼問題。
詹夫人覺得回去後要好好教導兩個女兒一番,不能再那麼實誠。
知道了刺史家女兒什麼品性之後,本來就沒有想法的周佩甯和吳月皎更是不再考慮。
天色已然不早,送走詹家一行人,林家衆人用過晚飯早早歇下,養精蓄銳,明日還有正事要辦。
次日按照約定的時辰到達戚府,到得正廳分主賓坐下。
寒暄之後便切入正題。
果然如吳月皎所料,戚夫人率先排除了二月的日子。
詹夫人适時說道:“戚夫人和林大夫人可是心有靈犀,昨兒她還和我說呢,若不是隻有這四個日子,再去掉兩個剩下倆不好看,她定要把二月和臘月的都去掉。”
戚夫人看過來問道:“這是為何?”
詹夫人看了一眼端正站在一旁的戚語霜,笑道:“為何?林大夫人心疼兒媳婦呗!臘月裡天冷,二月倒春寒厲害,怕送嫁路遠,姑娘家受凍可如何是好?哎呀,想得可周到了!”
戚夫人聞言揚起笑容道:“哪就那麼嬌氣了?不過臘月十八已接近年底,各家事忙,家裡再辦喜事怕要累壞身子。”
戚夫人打心眼裡舒坦,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能考慮到這點确實體貼,也就順着把臘月的日子去掉了。
林家待女兒心誠,也願意定明年的日子,他們也不好拖得太久,臘月裡确實太晚了。
“那就九月初六吧。秋高氣爽,是個好日子。”戚夫人說着,戚陽德拿起蘸了紅墨的筆在九月初六上畫了個圈。
這和吳月皎預想的一樣,嫁女兒嘛,都這個心情,都會在合理範圍内選靠後的日子。
正事敲定,還未到午飯時候,衆人便在廳裡說話。
沒多久,戚夫人便對戚語霜說道:“詹少夫人你是常見的,也常來咱家,林家的妹妹卻沒逛過咱家的園子,你領她去轉轉吧。”
戚六郎去年在長安成了親,年前帶着新媳婦來梓州過年,回長安的日子還不定。
他已經從國子監畢了業,正等着朝廷舉辦科舉,正好趁着這個空當來梓州陪父母。
戚語霜領着林安瀾出去,那邊戚陽德也随口找了個交流學識的由頭讓戚六郎帶着林大郎幾個去書房。
去書房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出了門去哪誰也不管。這便是要為林大郎和戚語霜創造相處的機會了。畢竟這次一别,基本就要等明年才能見到了。
戚六郎會意,帶着幾人去了後面的園子。
冬天沒什麼花可看,隻有幾株梅花開得正好。
戚語霜帶林安瀾來看梅花,沒多久就和戚六郎他們相遇了。
林安瀾自覺離開戚語霜跟前,跑去和林五郎看梅花。
林大郎見她獨自站在那裡,戚六郎等人也逐漸遠離,特意留了空間給他們,便邁步走到她跟前。
頭頂一株紅梅開得正豔,映紅了二人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