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時辰已不早,這處路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那其他的也當是如此。
許縣令也沒讓人立馬撤走,隻是畫像就不必看了,隻着重搜查那些帶着孩子的。
吩咐完,許縣令帶着那拐子要回縣衙。
想了想,許縣令讓大部隊先回縣衙,自己則帶兩個人繞了一點路先去了趟酒樓,一是向戚别駕禀報今日戰果,二則将阿金還給林家。
街上看花燈的百姓已經不多,酒樓包間内還是那麼多人,聽得許縣令說抓到了三個拐子,解救了兩個被迷暈的孩子,都松了口氣。
許縣令又說這些拐子必定還有同夥,申請明日城門先不要開啟,待在城内搜查一番之後再說。
戚别駕思忖片刻,想到周邊鄉鎮也有許多百姓來城裡看花燈,明日出城的人數應當不少,若是都拘在城裡,恐會引起民怨,刺史那邊也會借機發難,便隻答應關閉半天,到午時定要打開。
許縣令想到明日還可借阿金出來,一路聞着氣味去找拐子的落腳點,或許比挨家挨戶搜查要快,便答應了,隻說若是開城門時沒抓到剩餘的拐子,申請加派人手加強出城人的搜查。
這邊禀報着,阿金已經被許縣令的手下送回林家的包間了。
林安瀾正有些焦急呢,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眼看她們馬上就要回家,不知道那邊抓到人沒有,抓不到人阿金也回不來。
正想着呢,包間外有聲響,守門的仆從禀報有官差送阿金回來了。
吳月皎忙讓人打開門,下一秒阿金竄了進來。
見到阿金全須全尾,安然無恙,林安瀾放下心。
見阿金示意,忙讓蓮心拿出給阿金的專用碗給他倒了些水喝。
阿金喝水,林安瀾摸着它的毛,發現它的綠松石項鍊不見了,便記着稍後讓人去問。
許縣令商量完事情,惦記着明日要阿金幫忙的事,一攏袖口摸到一塊光滑的硬物。
拿出來一看,正是從阿金脖子上摘下來的綠松,拍拍額頭,想讓人送去,卻見走廊深處包間裡出來一行女眷。
許縣令想要避讓,卻見到了阿金,便停下腳步,待人走到跟前,先朝幾位夫人行禮,後對林安瀾說道:“林小娘子,方才忘了将此物一并還回。”
林安瀾讓蓮心接過他手上的綠松石,當即蹲下身給阿金戴上,不由好奇問道:“大人抓到拐子了嗎?”
其他人也很好奇,紛紛看過來。
許縣令笑道:“抓到了三個,其中一個正是想對林小娘子下手的,此時已經押往縣衙了,我正要回去連夜審問,深挖同夥。”
連夜審問啊,看來是睡不成覺了,林安瀾同情地看着他,說道:“大人辛苦了,祝你早日破案。”
許縣令笑容更加真誠,他最喜歡聽這種祝福。
“還有一事要林小娘子和阿金幫忙。”許縣令順勢說出所求:“今夜審問若順利,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落腳點一網打盡自是最好,若不成明日還要借阿金一用。它的鼻子極靈,聞着氣味說不得能找到。”
林安瀾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說道:“若是需要,明日大人派人來說,我将阿金送去。”
許縣令笑着點頭。
林安瀾有心想問他抓人的過程,阿金又起到了什麼作用,但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也怕打聽這些犯了忌諱,便沒開口,與許縣令道别後就離開坐車回家了。
一行人各自上車,同行一段路後因方向不同,在路口處先後道别,最後隻剩林安瀾和周佩甯吳月皎三人的馬車。
林大郎幾個被詹開棋的好友約去,估摸着要到宵禁前才回家,而林智和林易則還和一衆官員一起,花燈會慢慢散去,應該也就在他們後頭回去。
林安瀾打了個哈欠,她作息一向規律,往常這個時辰她早就入夢了,原先是有事可做又擔心阿金所以不覺得困,現在坐在回家的馬車上,睡意立馬襲來。
強撐着沒睡着,回到家和吳月皎周佩甯道别後立馬回房間,洗漱過後躺上了床。
蓮心見她睡着,也自去收拾,睡在了外間榻上。
在村裡林安瀾還有兩個小丫鬟,白日裡做些雜事,晚上和蓮心輪流守夜。
這次來梓州城沒帶她們,守夜的隻有蓮心一個,索性已經習以為常,林安瀾夜間極少起夜,也沒什麼勞累之感。
進了書齋,林安瀾倒是又精神了一些,實在好奇便問阿金抓到拐子有沒有他的功勞。
阿金尾巴搖得極為歡快,聳了聳鼻子做到處聞之态,突然朝着一處空地撲去,對着空氣佯裝咬了一口,然後得意洋洋回來了。
林安瀾推測道:“你聞到了拐子的味道,然後沖過去把他撲倒咬住了對不對?”
阿金汪汪幾聲,圍着林安瀾撲騰。
“幹得好!”林安瀾不吝誇贊,起身去拿了所剩不多的牛肉幹給它吃。
和阿金玩了一會兒,困意襲來,林安瀾便回了前頭别墅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