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學生一看是林院長回來了,再看另一輛馬車上也拉開了簾子的林先生(林易),忙對二人行禮。
書院明日開學,但頭一天并不上課,學生明日晚飯前能到就行,是以林智見兩人現在就到了,态度還是很和藹的。
問了幾句他們的情況,得知是家住的遠怕路上耽擱是以走得早,林智誇贊了二人勤勉,又勉勵了一番。
說完話,讓他們繼續在村子裡參觀遊玩,便要繼續往家走。
這時有一個學生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院長,您家昨日晚間來了客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領頭的幾人此時應當在林發大叔家。”
這個學子和同窗是昨日踩着夕陽餘晖進入林家灣的,自從林發家新修了三間客舍,他來林家灣就住在他家,昨日自然也不例外。
因要趕路還沒吃晚飯,便讓林發的媳婦做了些飯菜,吃到一半他們聽到車馬的動靜,當時以為是書院同窗來了,并沒在意。但是等吃完飯他們正要出門在附近溜達消食時,就見一行人直奔林發家而來。
他們認識的隻有林家的管事福順,一個頗有威儀的中年人和兩個少年人走在正中間,後面還跟了一串的護衛,頗有氣勢。
兩人停下腳步,發現這兩個少年人并不是書院的學生,好奇之下又折返了回去。
福順和這些人在院子裡與林發交談,他們也不好光明正大聽,便回了房間。
村裡晚上寂靜,房屋又不是特别隔音,他們很輕松就聽了個大概。
原來是來書院求學的,要拜訪林家,隻是林家一家子都去了梓州,福順請他們入内休息一晚,明日主家就回來了。
誰知大些的少年覺得主人不在,他們直接住下有些失禮,便不願入内,中年人便讓福順帶他們去村裡人家借宿。
福順見他好說歹說都說不通,隻得帶他們來林發家。
林發此時犯了難,三間客舍已經有兩間都住了人,此時隻有一間房,别說他們帶着這麼多仆從,就是三個一看就是主子的也住不下啊。
福順便問了他們的情況,過來敲響了二人的房門,請求他們看是否能住在一間,騰出一間來。
二人看不管是那中年人還是站立兩側的少年,都姿容不凡,氣質尊貴,便不想得罪。再說出門在外給人方便也是給己方便,倒是有心同意,隻是他們二人都各帶了一個書童,若是住在一間房裡,兩個書童就沒地方睡了。
林發說他們的老房子還能騰出來一間,除了有些陳舊,雜物有些多,倒是還能供書童居住,二人便同意了。
那中年人見他們談妥,面上露出微笑,對林發說二人此次的房費和飯食他全包了,以答謝他們讓出客舍。
二人對他們的印象好了些,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不知感恩的,那與他們住在一處應當不會發生什麼矛盾,即便真得住的不痛快,明日直接離開去書院就是了。
兩間房,兩個少年住了一間,中年人住了一間,他們帶來的護衛被福順安排着住到了其他村民的家裡。
一夜無話,那三人歇下後很安靜,沒别的事發生,早上二人還與他們同桌吃了早飯,更是從他們的用飯姿态體會到三人出身定然不凡。
吃過早飯後二人便在村子裡轉悠,也是想避開那三人,雖然他們态度很和煦,但二人莫明感到很大的壓力。
林智細問幾句,那學生就把事情經過說了。
林智從他對三人的外貌氣質形容中沒聽出所以然,而林易也沒多想,隻當如這個學生所說是來求學的。
他隻是有些好奇,若真如這個學生所言,三人身份尊貴,儀容不凡,哪裡的州學上不得,怎麼會來他們這目前還沒多少名氣的求真書院呢?
和兩個學生告别,車隊繼續行進,到林家大門前停下。
因着分了兩個大門,自然是各走各的。
得到了消息的福順出門來迎,也和林智說了昨夜那一行人的事,隻是對方并未通報姓名,隻說是姓丁,帶着家中子侄來求學。
林易聽到‘丁’這個姓氏,心中一動,思及方才那學生所描述的,三個人影浮現眼前,隻是随即又打消,這怎麼可能?
林智見他知道的比那學生多不了多少,遂打發他去林發家請那三人。
進門前又對林易說道:“清遠,換身衣服來東院。”
林易應下,從西院大門進入,自去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