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别卷進什麼皇家鬥争之中就好。
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同意二人入學。
就連楚維聲自己都說外出危險,就算常待在一處也就比在外行走好那麼一點,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保障他們的安全,到時候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書院難辭其咎。
一直沉默的林易突然開口道:“成都府的至善書院聲名在外,世子為何不去那?”
楚維聲不意外他會問這個問題,說道:“至善書院雖好,可在成都府城内,其内皆是士族子弟…哦對,還未告知院長與先生,此次求學,我們是以丁氏子弟的身份。”
說着,示意随從将東西拿出來。
随從拿出幾張紙上前遞與跟在林智身邊的福全,福全再送到林智的手中。
林智看完,又遞給林易看。
薄薄幾張紙,很快就能将上面的内容看完。
此時楚維聲拱手道:“學生丁維。”
楚繼鳴跟着做了一樣的動作:“學生丁繼。”
“拜見先生!”二人一同行禮。
林易和林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苦澀。
那幾張紙正是名為丁維丁繼的身份文牒和路引,丁氏族中定然沒有這兩人,但這東西放到官府也查不出假來,漢王府想做兩份身份文牒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不得不說,準備的還真齊全啊!
林易大腦飛速運轉,絞盡腦汁想要如何拒絕又不傷他們的顔面,不經意間瞥了一下手上的身份文牒,眼前一亮,有了!
見林智和林易久久沒有說話,楚維聲笑問:“二位先生還有什麼疑慮之處嗎?”
林易整理一番言語,面上作為難狀:“并無其它,隻是…”
“林先生直言便是。”楚維聲說道。
林易道:“去年書院初次招生,便将入學年齡規定在十二至十八歲。”
說到這覺得不妥,又補充道:“虛歲不算。”
“上次在酒樓,猶記得世子與我家二郎互通年歲,說比犬子大上一歲,現下過了年已然十九了吧!”
這就是林易好不容易找到的理由。
二人拿出來的身份文牒,除了名字,其餘都和兩人一樣,年紀自然也是。
漢王世子今年十九,超出了一歲,而安平郡公現下十歲,又小于規定的最低年齡。
雖然這麼說顯得書院招生條件太過教條規矩,但誰也挑不出錯來。
聞言衆人的表情都有變化,丁茂正在喝茶,拿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随即放下,臉上的表情有點像在看好戲。
楚維聲的笑容僵在臉上,就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楚繼鳴都詫異了一會兒。
楚維聲想到漢王的教導,喜怒不行于色,努力控制好表情,但總沒那麼自然。
他覺得自己夠坦蕩,也提前調查過林家這兩兄弟的為人過往,預料到他們會找理由委婉拒絕,隻是他覺得自己身段放得夠低,也極為坦誠,林家應當找不到理由合适的理由,誰知道卡在了年紀上。
除了國子監和州學有朝廷的明文規定,哪個書院對于年紀都不會卡得特别死,他們大都以學識為标準,其他隻要不差太多,不會過于計較,因此他也沒太在意。
誰料林易還真的就拿年紀說事。
林易說完也覺得這理由一聽就是在推脫,心裡也有些尴尬,但他一時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隻好這麼說了。
林智看他一眼,明白他的想法,努力闆起臉讓自己顯得古闆,點頭道:“的确,年紀是一問題。”
楚維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向隻在最開始說了句話此後一言不發的丁茂。
丁茂接收到他求救的眼神,想了想覺得自己此次雖然持中,但也是希望他們能成功的,終于開口說話了。
“漢王府給世子以及郡公請了幾位先生,若是他們進了書院,那幾位先生也當跟随。隻是此次世子和郡公隐姓埋名,這幾位先生也隻能在書院任教。到時自當聽從林院長的安排為書院學子授課。”
此言一出,林智面上一喜,身子前傾,脫口而出道:“此言當真?”
說完又覺得自己過于激動,顯得太迫切了,摸了摸鼻子坐好,但眼中的渴望并沒有斂去多少。
書院的先生如今差不多夠用,但等到再招幾屆就有些捉襟見肘了,他和林易的人脈已經用的差不多了,能找來的合适人選有限,他正有些發愁這事兒呢。
書院想要打出名聲,怎麼也得等個三五年,書院的學生考上州學國子監乃至參加科舉有所成之後。到那時自然不缺先生和學生,但現在還不行。
漢王府的西席啊!就算比不得他,也非常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