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些事情也不是她要操心的,她隻是突然撞見安平郡公覺得好奇罷了。
“對了。”林易突然想到還未囑咐林安瀾:“他們此次乃是化名入學,漢王世子叫丁維,安平郡公為丁繼。你以後不管是在家裡還是書院碰見二人,莫在稱呼上出錯。還有,他們的身份隻有你我,二郎和你大伯知道,在你娘和大伯母以及三郎幾個面前也别說漏了嘴。”
他已經囑咐過林二郎,如今再來叮囑林安瀾。
林安瀾點點頭,覺得她還好,與這兩人碰不了幾次面,二哥他們一起在書院讀書,恐怕平日裡相處起來壓力會很大。
不過林三郎幾個不知情,應當也不會怎麼樣。看來無知也是一種幸福。
林安瀾又突然想起方才安平郡公欲言又止,可能就是想說這個,隻是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又或者是認為她也不去書院,怎麼稱呼都無妨。
林安瀾又問是哪兩個字,林易随手寫下兩個字。
林安瀾知道皇室姓楚,便問道:“他們原名叫楚維和楚繼嗎?”
書房内隻有父女二人,林易知道林安瀾向來問題多多,但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在外嘴巴特别嚴實,因而低聲道:“世子原名楚維聲,郡公原名楚繼鳴。”
林安瀾來回念了幾次,覺得這名字起的真好,一看就知道是親兄弟。
《虞歌行》裡并未寫二人的名字,隻以皇帝登基後追封給他們的‘懿德太子’和‘安平太子’為稱呼。
那書中壽安公主叫什麼名字呢?哦對,現在應該還是德陽縣主。
德陽縣主作為二人的親姐妹,名字是否也和聲音有關呢?
“維聲,繼鳴,字義相近一脈相承,找出來這兩個已經不容易了,漢王若再有其他孩子,又要怎麼取名字呢?”林安瀾眼中閃着好奇。
“漢王除了這兩個兒子,還有一子為王府内孺人所生,并未照此取名。”林易說道。
“爹上次說漢王府有一德陽縣主,和世子郡公乃一母所出,她叫什麼?”
“縣主閨名,我豈能得知?”林易搖頭道。
其實他聽說過,隻是不好說出口。
林安瀾歪着頭思考了一下,突然有了想法,一拍手掌道:“如果是我來起的話,‘惜音’最為合适。”
林易眉頭一挑,竟還真讓她猜對了,德陽縣主名諱正是楚惜音。
“行了,莫再糾結于此。來,讓我看看你今日的畫作。”林易突然開始檢查作業。
林安瀾立馬繃直身體,将上午和午後畫的幾張畫拿出來給林易點評。
次日一早,送走家裡一大半的人,又隻剩下林安瀾和周佩甯兩個。
送行時林安瀾又見到了漢王世子和安平郡公,還有那次和林易談生意的丁茂。
因着林易的囑咐,林安瀾隻朝着他們行了一禮,并未說話。三人見她如此便知是被林易叮囑過。
任先生把學堂開學的日子定在了二十二,在家沒清閑兩日的林安瀾又背上了書包開始了平靜的上學生活。
今年的春天來的比以往都快些,開學沒多久林安瀾就想把厚衣服換掉,外面隻穿着夾襖就足夠了。
農人種植莊稼,從來都是看天氣而為,雖然每年的日子相差不大,但總有特别的時候,就比如今年暖和得早,就早些播撒稻谷,種麥子。
林安瀾今年也必須注重天氣變化,她計劃在林家灣周圍栽些辣椒。
因着是随意栽種在村子周圍,她不能像種紅薯那樣精細的看護,及時澆水,所以成活率很重要。
相比較于直接撒種子,先培育出辣椒苗再移栽的種植方法更好。
林安瀾便先在空間裡種出辣椒苗,看長得差不多了就開始趁着空閑時間在村子四周亂轉。
一直跟着她的蓮心很納悶,小姐在剛回村的那段時間喜歡從外面挖些植物回去種,但後來就不太熱衷于此,今年怎麼又開始了?
腹诽歸腹诽,蓮心依舊盡職盡責地跟在林安瀾身邊看護。
見她又拿出了以前用過的小籃子和鋤頭,蓮心勸道:“小姐,這花鋤磨一磨還能用,但這籃子放的時間久,不結實了。”
林安瀾也這麼覺得,又跑去找花匠給她編新的籃子,還順走了一把更符合她現在力氣身高的鋤頭。
裝備齊全,林安瀾便時常在下午放學後和休息日往外跑。
在外面的時間多了,學畫的時間自然就被壓縮了許多,林易忍不住提醒她,而林安瀾振振有詞道:“我是去觀察植物的形态特征,将之牢牢記在心裡,這樣在作畫時才能胸有成竹,一氣呵成。”
林易闆着臉說她:“家裡的花園子植物多的是,你尚且沒全記下,就惦記着外面的?”
林安瀾嘻嘻笑:“在家自然也能看,但外面有野菜啊,學習的同時還能挖些野菜回來,一舉兩得。”
林易啞然失笑,就她挖的那點野菜,還不夠塞牙縫的,反而挖回來的野草更多些。
不過他也沒強求,天暖了,隻要不吹風着涼,也不能一直把孩子拘在屋裡,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