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亮起,橫濱偏遠區域的巷子裡十幾個人對着巷口瘋狂射擊,槍聲連綿起伏,激起的揚塵煙霾将巷口外擋的嚴嚴實實。
空氣裡彌漫着刺鼻的火藥味。
這樣猛烈的攻擊下,就算是銅牆鐵壁也被打成粉末。
就在此時,彌漫的揚塵突然翻湧,一道泛着紅光的身影從中漫步而出,微卷的赫色發絲在鼓動的亂風中紋絲不動,面容被飛卷的塵土遮蓋。
那人雙手随意的插在口袋裡,低着頭,一步步向拿着槍械亂掃的人群靠近,他身上還穿着休閑裝,根本不像是會殺人的模樣。
可他一個人所産生的壓迫力,就碾碎了大部分人的心态。
“怎麼可能一顆子彈都打不到他身上”有人崩潰的扔掉槍械,瞳孔瞪大,接着毫不猶豫的轉身往裡跑去。
交織成細密火網的子彈在靠近那人的瞬間被紅光包裹,接着懸停在空中,乖順無比。
連他的衣角都未曾傷到。
這就是怪物!!!
跟這樣的怪物對抗跟自殺沒有區别,不如趁早逃跑,還有一線存活的機會。
畢竟這麼多人,他再怎麼也不可能一瞬間全部殺完。
同樣抱着這樣僥幸心理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戰線已經分崩離析,構不成半分威脅,幾乎都在想辦法逃走。
場面立刻顯得更加混亂,本身就比較窄路小的巷子在此時失去了火光的照耀,被純粹的黑暗籠罩,讓人更加看不清裡面如同老鼠群一樣四散而逃的人們。
但那人不打算玩什麼貓捉老鼠的遊戲,他現在很趕時間。
紅光乍現,大面積的子彈被紅光包裹着從他身邊極速射出,密密麻麻如雨點落下,頃刻間覆蓋整個空間。
本就窄小的巷子根本無處可逃,老鼠們死在了自己幾分鐘前射出的子彈之下。
“别,别殺我!”最後還活着的男人趴在地上,雙腿已經失去了力氣,臉上哭的全是鼻涕眼淚。
他甚至沒有勇氣回頭,隻能聽着身後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直到自己的眼前被陰影擋住,他才看清那個殺死所有人的惡魔。
明明隻是少年的模樣,臉上還帶着不耐,青澀俊美的面容看起來根本不能構成威脅,身軀挺拔,自上而下冷漠的俯視着他。
隻聽見惡魔嘴唇微張,吐出幾個字眼,“你們抓走的小孩在哪?”
他立刻想起組裡關起來的那幾個孩子,可那些人是前幾天自己跑過來挑釁的啊,還喊着什麼羊什麼,等等,所以這個惡魔就是羊之王!
“我我我,我知道在哪,我帶你去!”
中原中也被帶到了一處廢棄的宅院,路上試圖阻攔的守衛被重力幹淨利落的碾壓進土裡,等完全深入組織内部後,他看到了自己被抓走的同伴。
但他們的處境卻并不像其他人所說的那般急迫凄慘。
隻是被關在一間破破爛爛的房間裡,門口站着兩個帶槍的守衛,中原中也身體下壓,地面出現兩個坑,他整個人彈射而出。
守衛連槍都來不及舉起,晃眼間自己就被砸進了兩邊的牆裡。
負責帶路的男人被順手砸進地面,就剩個半身在外面,一時半會爬不出來。
房間門上挂着的鐵鎖直接被拽斷,中原中也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裡面所謂被關押的兩個小孩身上連個繩子都沒有,蹲在牆角百無聊賴的扣地。
看到中原中也後立刻迎了上去,眼裡更多的是興奮,“中也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
不管是放松的姿态,還是隻沾了灰塵的衣服,都表明這兩人并不害怕的事實。
中原中也想到了什麼,沒有直接回應他們的話,直接轉身向外走去,“先離開這裡。”
那兩小孩感覺到他不是很熱烈的态度,互相對視一眼,或許是确實心裡有事,很快也安靜下來,乖乖跟着中原中也的屁股後面離開宅院的範圍。
屋外天色依舊暗沉,時間才過去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段。
“說吧,你們為什麼會突然跑到怎麼偏遠的地方?”中原中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兩個低着頭的小孩,眉頭緊鎖,在毫無光亮的暮色下顯得格外嚴肅兇狠。
他早就察覺出問題,羊的行動範圍通常不會離開基地附近太遠,這種遠到幾乎已經靠近邊緣的地區,平時根本不在他們的計劃範圍。
如果說是被迫抓走也全無理由,這個小組織還沒有必要跑到相隔千裡的地方隻抓走羊的兩個成員,沒有懲戒,沒有捆綁,根本不是有計劃的綁架行動。
聽到中原中也的質問,其中一個小孩抖了一下,偷偷擡頭觀察他的表情,發現非常嚴肅後,心虛的試圖掩飾,“你在說什麼啊中也,我們就是被抓走的啊,這麼遠的地方我們沒事跑過來幹什麼。”
“對啊對啊,而且你也看到我們被關起來了對吧!”另一個小孩見縫插針跟着補充道,隻是眼神始終望向别處,不敢與其對視,還控制不住的在扣手指。
種種迹象都表明這件事有鬼,而且他們非常心虛。
中原中也看着他們拙劣的演技,幾乎是被氣笑了,索性也不繼續詢問,提着兩個小孩的衣領,一躍而起。
代表異能的紅光将其包裹住,他們之間在空中往回飛,原本需要很久的路程,現在十幾分鐘就回到了基地。
當看到基地影子後,兩個小孩肉眼可見的慌亂起來,試圖通過掙紮的動作減緩速度。
“中也,中也你太快了,我不舒服!要不我們慢點,停下來休息休息!”
中原中也忽視掉耳邊吵鬧的動靜,快速落地後,将人扔到一邊,快步朝着燈火通明的基地靠近。
他心裡已經有了預想,難掩的情緒從胸口開始灼燒。
等到進入基地,看到角落裡與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的包裝奢侈的酒時,那股情緒徹底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