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于水桃,她相較于李蘭花而言,性格要更為大度一些,那心胸就像寬廣的海洋,能容納許多生活的瑣碎與不如意;脾氣也柔和了許多,說話總是輕聲細語的,仿佛春風拂面一般溫暖。
此時,她的臉上洋溢着開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燦爛而又迷人;眼中閃爍着期待與喜悅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明亮而又動人。她朝着自己的丈夫印西河輕聲問詢道,那聲音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臉頰:“孩他爹啊,那大郎有沒有說這次蓋房子需要多少工人呀?要是人數不多的話,這個做飯的活兒咱娘幾個就能全包下來了。”
于水桃心裡盤算着,若是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蓋房子不過十來個人的夥食,自己帶着閨女和兩個兒子,憑借鄉下人平日裡幹慣了活計的那股子利落勁兒,這點事兒還真不算啥難事。她想着,自己做飯的手藝在村裡也是小有名氣的,那些個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工人們肯定愛吃。
閨女印荷花雖然年紀小,但也能幫忙洗洗菜、燒燒火;大兒子印小風力氣大,能幫忙搬搬柴火、挑挑水;二兒子印小天腦子靈活,跑個腿、傳個話啥的肯定沒問題。一家人齊心協力,把這做飯的活兒幹得漂漂亮亮的,說不定還能給三叔家省不少心呢。
印西河自然是明白妻子心中所想的。他太了解于水桃了,深知妻子這是眼瞅着三弟家有了轉機,便一門心思想着讓自家人把活給包攬下來。在她心裡,就算孩子們少算點工錢,那也是自家人辛辛苦苦、一滴汗摔八瓣賺來的血汗錢啊,誰家會嫌棄錢少呢?畢竟在這窮鄉僻壤,每一分錢都顯得格外珍貴,能多賺一點是一點,貼補家用也好,給孩子們攢點以後的本錢也罷,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不過,印西河還是老實巴交地回應道,那聲音帶着鄉下人特有的憨厚與質樸:“今晚天色已經挺晚了,外頭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大郎說明天白天再跟咱們細說具體的事項和安排。不過啊,大郎倒是說了,先緊着咱們三家至親和那些關系交好的人家來安排活兒幹。要是人手還不夠的話,再另外招些外路子的人過來幫忙。大郎這孩子啊,别看以往總是一臉木讷的樣子,平日裡話也不多,見着人隻是憨厚地笑笑,其實心裡頭是個有成算的主兒呢。他能把這事兒安排得明明白白,咱就跟着他的安排走準沒錯。”
暫且把這兩家熱火朝天的激烈讨論放一放,咱們再把目光轉向印宿白這邊。從晚上回到家吃飯開始,印宿白就明顯感覺到這一世的爹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以往不太一樣。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激動和驕傲,簡直濃烈得讓印宿白都有些難以忽視了,仿佛自己是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被爹娘捧在手心裡珍視着。
印宿白吃完飯,輕輕放下碗筷,那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空氣中的一絲甯靜。然後對着印南山和惠四娘說道,聲音帶着一絲少年的青澀與俏皮:“爹娘,你們有啥話就直接說好了呗。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們一直這麼盯着我看,弄得兒子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們這眼神,就像要把我看穿似的。”說完這話,印宿白在心裡暗暗鄙視了自己一番,哎呀,沒想到自己竟然連撒嬌這種招數都用上了,不過為了能讓爹娘把心裡話說出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惠四娘看着眼前低着頭、面帶羞澀的兒子,那模樣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娃娃,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溫暖而又燦爛。緩緩說道:“咱們大郎如今也成男子漢啦,都能賺錢養家了,以後那可是撐門立戶的頂梁柱呢。爹娘以後可就指望你啦。”
惠四娘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印二郎就從自己的飯碗裡擡起頭來,那臉上還沾着幾粒米飯,朝着娘親說道,聲音清脆得如同銀鈴:“娘,你又叫錯哥哥的名字啦。哥哥以後叫印宿白,在家的時候你們就叫他宿白就行。我以後叫印若天,因為還小嘛,你們還能叫我二郎。妹妹叫印若曦,她的小名叫囡囡。”印二郎一邊說着,一邊還朝着娘親投去了一個“你咋總記不住呢”的嫌棄眼神,那眼神裡帶着幾分小大人的模樣。
這一番話逗得一家人哄堂大笑。惠四娘看着自家小兒子那一本正經的模樣,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連忙說道:“對對對,還是我們二郎聰明。是娘笨,連你跟哥哥還有妹妹的名字都記不住,是娘不對。娘以後一定記住,好不好?”
印南山見大家都吃完了飯,便将目光投向印宿白,那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和詢問,問道:“大郎……哦,不對,宿白啊。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啊?心裡頭有沒有什麼章程啊?”
印南山習慣性地剛喊出“大郎”,突然意識到錯了,趕忙改口叫了“宿白”。畢竟叫了十來年的大郎,一下子要改口,哪能那麼容易就改過來呀,那“大郎”兩個字就像刻在骨子裡一樣,順口就出來了。
好在印宿白并沒有強硬地要求家人更改對自己的稱呼,他理解家人的習慣,所以對于印南山的詢問,他便把自己心中的規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爹,我想把那片荒地全部買下來,隻要是能劃下來的土地,都一并買進來。苗少爺現在着急搬出寺廟,所以在人手這塊兒他不怎麼計較,隻求趕工的速度能快一些。這樣一來,人手方面勢必得麻煩大伯多招一些人手了。我也已經跟大伯和二伯說了,先找咱們自家的親戚和那些親近的人家來幫忙,要是還不夠的話,再另外找外人。我想着,咱們自家人在一起幹活,相互照應着,也能把活兒幹得更好。”
印南山聽着印宿白的話,一邊點頭一邊在心裡暗自思忖:不知不覺間,自己這個以前一直覺得木讷的兒子,如今沒承想心裡頭還挺有成算的。說話條理清晰,把事情的安排想得明明白白,看來以後自己可以少操不少心了。既然兒子心裡有了主意,那他也就不再多嘴說什麼了。
隻是突然之間,他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立馬鄭重其事地對着印宿白說道,那神情就像在處理一件極其嚴肅的大事:“大郎啊,你得給你周叔安排點活兒幹幹。你周叔一向對咱家不錯,鄰裡之間有個什麼事兒他總是熱心幫忙,還有他跟你爹我從小到大的交情都不淺呢,怎麼也得給他安排個合适的活兒幹才行啊。要是把他落下了,爹心裡也過意不去。”
印宿白聽了自家老爹的話,忍不住笑着說道,那笑容裡帶着一絲自信和從容:“爹,你看我是那忘恩負義的人嘛?我都想着呢。苗少爺這次置地啊,可不僅僅是宅基地那麼簡單,還要買一些荒地開墾出來呢,這都是需要人手的活兒。我打算把開墾荒地這事兒交給周叔負責,他在這方面有經驗,這樣既不辜負他的心意,又能讓他發揮所長。而且周叔為人實在,幹活也踏實,把這事兒交給他,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