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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走咒術高專的東西後,真人把被打傷的花禦帶回基地,和羂索彙合又商議了之後的計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
“說起來,真是沒想到啊。”羂索走出領域,喊住了他,“真人你竟然會救花禦。”
“這不是當然的嗎?”真人面不改色地說:“多一個戰力牽制五條悟我們的勝算就越大,花禦的能力能夠讓人放松警惕,我們需要他。”
“沒想到真人會思考這麼多,憑借你對靈魂的鑽研和‘無為轉變’的術式,運用得當的話,控制強大的咒靈也不在話下。”
“這應該是夏油擅長的事,我可做不到控制那麼強大的咒靈。”口袋裡的手機一振,真人取出一看,吉野順平少見地讓他順路去買菜,“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等你決定找誰去打機械丸後再來喊我。”
“最近有同居人了嗎?”
真人腳步一頓,他們的彙合點曾經是黑手黨的小型企業,位于高樓,前方的電梯正慢悠悠地上來,還有一段等待時間。
羂索的試探讓他有些不耐煩,他直言道:“那位同居人就是我之前說的同樣可以觸碰靈魂的人。”
“那位靈魂上有術式的人?”羂索頗有些意外,“希望這次去高專偷來的古籍能派上用場。”
真人斂下心中的不悅,古籍是羂索拜托機械丸透露的信息,說是給真人這次行動的報酬。
“但願吧,我隻是好奇施術者是誰,能夠在靈魂上刻下術式,說明對方是我的克星。”他看向羂索,“你不也挺好奇的嗎?”
“叮。”
電梯到達,真人迅速走進電梯直接按了樓層,羂索也沒有跟上來的意思,用夏油傑那張臉眯眼笑着,越看越像老狐狸。
“真人。”羂索再次開口,電梯門緩緩合上,剩下一道縫時他睜開狹長的眼,“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真人望着電梯不斷下降的樓層,漸漸沉下臉。
“你和羂索結締了束縛?”
吉野順平在廚房切着豆腐,驚訝得擺好的豆腐都碎了一些。
“以詛咒師的身份加入他們總要有一個目的,我一開始比較随性,為了僞裝人類,以想要源源不斷的财富和他結締了束縛。”
吉野順平拿菜刀的手一頓,“那他的條件是什麼?”
真人倏地一笑,“是與他合作。”
吉野順平故意長舒一口氣,“那不合作的話錢财就沒有了,是這個意思嗎?”
“差不多吧。”
“這不就是普通的合同工嗎?”
“那當然,我可以不會結締對我不利的束縛。”真人見吉野順平開始盛飯,“今晚就吃豆腐嗎?”
“還不是因為你忘記買菜。”
“分明是順平今天忘記買菜了。”真人不動聲色地問:“你今天出門時怎麼不去買?”
吉野順平聽出對方的試探,實話實說,“我消除了母親的記憶。”
真人微睜雙目,沒想到吉野順平會這麼坦誠。
吉野順平把豆腐遞給他,毫不在意地說:“真人先生肯定還與羂索訂了别的束縛吧。”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不,真人先生演技很好。”
“那順平是怎麼發現的?”
兩人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吉野順平微微仰頭注視真人的雙眸,“因為我一直看着你。”
真人對上那雙眼,波瀾不驚的雙眸多了一抹亮光,他這才發現少年面上帶着幾分笑意,連帶着吐出口的話語都明媚了不少。
他微眯眼眸,用腳尖輕觸吉野順平的膝蓋,“今晚要看電影嗎?”
明顯的邀約讓吉野順平怔住一秒,他很快挂上笑容,“這樣調情又是學哪部電影的嗎?”
“原來這是調情啊。”真人撐着下巴笑道:“就是單純想做了。”
廚房明亮的燈光照着真人的笑容,吉野順平的笑意慢慢減退,捏緊手中的筷子。
“好酸!”真人喊了一聲,面目猙獰地吐了吐舌頭,“涼拌豆腐是不是放太多醋了?”
吉野順平回過神,古怪地打量真人,“真人先生還會害怕酸嗎?按理來說你喝下硫酸都不會有事。”
“順平對咒靈有太多誤解了吧,有味覺的咒靈也是能分辨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真人招呼澱月過來。
水母興沖沖地把豆腐全吞入口中,然後開始在半空轉圈圈,到消化完才停了下來,而後抓起一旁的手機打出一行字,點了語音播報。
“好酸,驚訝,感歎号,感歎号,感歎号。”
機械的電子音充斥着廚房。
真人又說:“澱月也覺得酸吧!順平今天做的菜太難吃了!”
澱月繼續打字,“想喝可樂。”
“啊,我要喝可爾必思,澱月幫我調。”
吉野順平看着一來一回聊天的兩位,一個是變成人類的咒靈,一個是由式神變成的咒靈,明明不是人類,卻模仿着人類的行為。
好礙眼,好虛僞,好惡心。
“順平,我們必須做出選擇。”
母親的話語冒出腦海,吉野順平壓下翻騰的咒力。
他又該做出什麼選擇才好?
切斷了和母親聯系的他已經毫無牽挂,那他該用什麼驅使自己忍受這一切?
“順平,你要讓他成為你的一部分,讓他為你所用,讓他離不開你。”
五條悟的聲音懸挂在頭頂,他指尖溢出的咒力瞬間收回,他放松下來,舀起一勺豆腐放入口中。
“好苦。”
真人和澱月噤聲,随後分别用語言和肢體來表達驚訝。
“味覺有問題的是順平啊!”
吉野順平看着鬧騰的場面,慢慢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