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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回來了嗎?”
五條悟拎着伴手禮,站在男生宿舍門口。
一大早醒來準備去做任務的虎杖悠仁打了一個哈欠,“他說今早會回來。”
“他在淩晨三點多時就回來了。”整裝待發的伏黑惠拍了拍差點又要睡着的虎杖悠仁,看向五條悟的伴手禮若有所思,最後還是沒有多嘴再問。
“這樣啊。”五條悟拿四份伴手禮塞給他們,叮囑他們分給釘崎和輔佐監督,便走了進去。
虎杖悠仁慢慢清醒,“老師一大早是想要給吉野送伴手禮嗎?”
“怎麼可能。”伏黑惠微歎一聲,“應該是與吉野當咒術師的目的有關吧。”
兩人拉開宿舍門一頓,輕飄飄的雨水打在臉上。
“啊,下雨了。”虎杖悠仁打開傘,“最近經常在早上和晚上下雨呢。”
細密的雨打在樹葉上,又跟着風從窗口落進屋内,打濕了窗台和地闆。
“下雨了,不關窗嗎?”
五條悟倚在門口,望向坐在電視機面前的吉野順平。
“不用。”吉野順平瞥了眼地闆,慢悠悠地說:“以前都沒發現,十月有一半時間都是雨天。”
“在看什麼?”
五條悟走過去看了眼電視内容,是一部隻有配樂的黑白電影,偶爾有間幕來表示人物對話,上面是一串外語,沒有翻譯。
“五條老師覺得愛是什麼呢?”
吉野順平展開皺巴巴的紙,上面寫着扭捏的外文,下方則是對每個詞進行翻譯注解,其中一句正對應着此刻的電影間幕。
“愛?”
五條悟看了眼屏幕,老舊黑白電影每一幀的閃動都看得一清二楚,電影裡穿着西裝的男人躺在女人懷裡,手中的捧花散落一地,雨水沖刷着血迹染黑了花瓣,旁邊是翻倒的汽車,女人哭得淚流滿面。
女人捂住男人流血的胸口,背景音樂是憂傷的鋼琴曲,男人撫摸女人的面容,微微張口,間幕再次出現,是兩行外文。
吉野順平念道:“愛如果這般痛苦,那我們就不該相遇。”
畫面裡的女人抱住男人搖搖頭。
“我不後悔去愛你。”
背景音的鋼琴曲隻剩下幾個簡單的音調,随着男人的生命落下最後一個音符,故事也落下帷幕。
“真是感人的愛情電影。”五條悟拍拍手。
吉野順平不屑地笑道:“這個男人抛妻棄子,他隐瞞了這位女人。”
五條悟又改口道:“真是一位渣男。”
“荒謬的愛情故事。”吉野順平關掉電視,把翻譯的紙條扔在一旁,看向五條悟,明知故問:“老師一大早趕來是有什麼事嗎?”
“關于機械丸的事。”
“我聽真人說了,他們猜到老師你把機械丸藏起來當誘餌。”吉野順平直白地說:“你是希望機械丸擁有新的身體後殺死一個咒靈或者詛咒師,來減輕他的罪行吧。”
“差不多是這樣。”五條悟又問:“可行嗎?”
“真人可能會這麼做,但羂索就不一樣了,他大概是在等着真人陷入困境變成咒靈,然後想辦法降伏他吧。”吉野順平面色凝重,語氣慢慢沉了下來,“這次的計劃不可能順利。”
“但事情的轉機在你。”五條悟莞爾一笑,對上吉野順平疑惑的目光,把剩下的一份伴手禮給對方,“還記的我之前告訴你關于契約術式的信息嗎?”
吉野順平愣住,微微颔首。五條悟查的契約術式圖案與他靈魂上的很相像,那份契約有一個特點,被施術者與施術者都會擁有彼此的咒力,并且在要毀壞術式時,雙方都會受到傷害。
他在橋洞與真人驗證過了,都能與契約信息對得上,但因為資料丢失,沒有古籍說明那份契約的具體内容,對于施術條件也毫無頭緒。
現在五條悟來找他,他有些緊張又期待,“是找到别的線索了嗎?”
“我之前在賓館附近看見你們了。”
吉野順平面色一僵,“啊?”
“放心,老師不會幹涉學生的私生活的。”五條悟收斂笑容,“這個世界上就算是雙胞胎咒力都有分毫差别,我仔細看了你和他身上的咒力流向,你們的咒力完全一模一樣,這可能也是契約術式的影響。”
吉野順平的大腦嗡嗡作響,他想到了許多種可能,又理解了為何他和真人的能力一樣,又在思考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他才能夠使用和真人一樣的咒力。
風帶着雨點從窗外灑了進來,吹走地闆上的紙條。
五條悟稍稍伸手便接住那張紙,他把紙遞給吉野順平。
“順平你如果代替真人治好機械丸的話,說不定可以騙過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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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機械丸恢複了?”
真人吃驚得拿不穩手中的零食。
在陀艮領域裡,澱月正在和陀艮沙灘上追着泡泡,花禦偶爾伸手幫忙把泡泡往它們那邊扇。
羂索沾了沾肥皂水,慢條斯理地吹出五彩缤紛的泡泡,看向身側的真人,“是之前踩點埋伏的詛咒師發現的,發了一條消息後就失蹤了,看來是被抓了。機械丸也不在,他應該是完全恢複了。”
真人微蹙眉頭。
“能夠恢複機械丸的人隻能是同樣可以改造靈魂的人,但上面的咒力殘穢卻和真人的很像,簡直就像是真人你自己做的。”羂索瞥了真人一眼,語氣帶着些許陰陽怪氣,“你的那位小男友連咒術都和你一樣,你們的關系真是比雙胞胎還要親密呢。”
真人迫切地問:“那我和機械丸結締的束縛……”
“已經完成了。”羂索睜開狹長的雙眼,一口氣吹了比較多的泡泡,有些泡泡吹了過來,他直接戳破,“這次被抓的是重面春太,那家夥估計會全盤托出吧,還好他們不知道襲擊澀谷的計劃,隻不過……”
真人神情一凜,立刻往後一躍,躲過突然朝他攻擊的漏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