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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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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倒地後無事發生。

暈乎乎壓在歌蕾蒂娅身上的斯卡蒂腦子轉啊轉,稍後,歌蕾蒂娅收回墊在她腦下的手,将斯卡蒂輕放,于是斯卡蒂倒磕在地面,看着緩緩站起的歌蕾蒂娅。斯卡蒂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又仔細看了看對方。她的眼睛眯到最細,總算發現了歌蕾蒂娅臉上有一道小劃口,如果不仔細看就完全發現不了的一道淺淺的豎線。貌似是被剛才亂蹦的螺母擦過造成的——她又想起擦過自己頭皮的那個零件。歌蕾蒂娅是因為救她才會被擊中?小虎鲸左右分析,嘗試着比對。而歌蕾蒂娅隻是伸手撫過滲出絲絲血液的傷處,視線在小幫手和有着迷離視線的斯卡蒂間來回躍動。

最終,對方選擇先安撫後者,再去忙碌正事。

望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像,斯卡蒂未反應過來時,就被一股輕柔卻不可抵抗的力道拉起,歌蕾蒂娅無情打斷她的出神,接受她的道歉,說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讓斯卡蒂不要放在心上。應付完後,歌蕾蒂娅把斯卡蒂扶穩站定,然後,讓斯卡蒂轉幾下她看看。?什麼?我真的沒事……啊呃呃,反抗無效,也沒想反抗的小虎鲸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被高冷劍魚按住頭,定在原地,開始檢查。不過中途也确實出現了小插曲:例如歌蕾蒂娅在摸上斯卡蒂後頸皮時,可能是見完全配合,乖巧待在自己手心的斯卡蒂太像某種被挾後不得不從的人質。為了緩解本意是好,卻突然讓氛圍變得詭異的對方想了想,說,據她所知,往往隻有一類人不會承認自己曾被病痛拜訪過,又無時不刻感受着它的折磨。而那類确有其事的人群,尤其喜歡與她對話。

……歌蕾蒂娅就差直接說,看,恰好現在她手上就有一個了……有誰能阻止歌蕾蒂娅面無表情地開并不好笑的玩笑嗎?一邊将幽默貫徹全場,邊結束掐捏斯卡蒂脖頸的試探的歌蕾蒂娅,顯然會比不說話沉默行事的歌蕾蒂娅要更可怖,絕對的。但這一切都難不倒恐怖絕緣體斯卡蒂。隻見人深思熟慮過後,十分自然地接受了歌蕾蒂娅的不好笑的笑話,把嘴角盡力往上扯了幾公分,表示——哇,這真的很好笑。

……哪怕一切不夠自然,也足以傳遞某種友好。仿佛斯卡蒂沒感到歌蕾蒂娅還在懷疑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種種行為而打消全部的疑心。

于是,斯卡蒂堪稱安分地待于歌蕾蒂娅掌間,被對方锢住,表情安定像是停在能隔絕所有險阻的安全屋,全然不覺拿捏住自己的歌蕾蒂娅才是最大的危險,畢竟對方随時有可能把斯卡蒂的脖子右擰……不過歌蕾蒂娅如果隻是想這麼做的話,倒也不用大費周張的來試探自己了,斯卡蒂想。她順從地接受了歌蕾蒂娅的檢查。原本還想在點點頭附和對方,可在頭嘗試低下瞬間,斯卡蒂就失敗了——歌蕾蒂娅正按着的她下巴,見斯卡蒂想低頭也不松去禁锢;手指紋絲不動,罔顧人情同時像徹底焊在了斯卡蒂下鄂上。

嘀…嘀,患者正在檢查途中,請不要吵鬧;稍安勿動。等待……你醒了?你的手術非常成功……突然響起的安全提示語像一些理不清斬不斷的亂麻在斯卡蒂腦中起哄;可我一點都沒有邀請它們前來聚會的想法,小虎鲸碎碎念,隻因這一團聲音的出現隻會打擾她,談不上所謂的幫助——你們根本不會幫助我。隻會在關鍵時候闖入,阻礙交流……就像栖息在将死者身邊時準準備着飽餐一頓的生物!我不會讓你們得逞,斯卡蒂絕決道;此刻的她似乎抛棄了猶豫與躊躇,或許是信任的冠冕正被她所佩戴,而被她一頓反駁後,腦内喋喋不休的聲音竟然真的有消去的迹象……至少談論的内容已經不會再被主人聽見,并且影響到她。斯卡蒂僅在一秒就判斷出了現在的情況:歌蕾蒂娅在懷疑自己。那麼為解決,她應先坦率的做出表率——……無論事實如何,她信任着歌蕾蒂娅,并且這項成果無關對方對她的信任。而是态度。

因而,斯卡蒂甩了下邊角碎發,示意她贊同。

歌蕾蒂娅見狀,竟真無需斯卡蒂後續的口頭允許,捏住對方兩肩緩緩地開始讓人自轉,速度大概和斯卡蒂在手術雲台上安裝的搖搖床最慢的獨一檔有的一拼……不過現在不是對比的時候吧?斯卡蒂迷迷糊糊地轉了幾圈,又想。

是的。現在的情況是你正在被查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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