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裡忽然響起另一道聲音,與斯卡蒂接拍,達成了同頻,軌線錯亂,卻意外能銜接着交流。
“?″
而在斯卡蒂感到新奇的後刻,負責檢查的歌蕾蒂娅說,你不會有事,而她也隻是例行基本的檢查,很快結束,現在,放輕松。歌蕾蒂娅輕描淡寫的承諾,仿佛這就是事實。對方手上動作不停,撥開斯卡蒂腦後在工帽壓制下翹起了反尾的發絲,這裡沒藏匿什麼隐秘的傷痛。所以歌蕾蒂娅很快便略過了此處,繼續搜查斯卡蒂身體别處。
收到美好祝福的斯卡蒂被這麼一打岔,一時間忘記了腦中聲音的内容,也忘記了要怎麼回複……不過那都應該不影響她最終會做出的選擇,那就是不回複。畢竟斯卡蒂不想在歌蕾蒂娅面前表現出她其實還在跟另一個人交流的意圖,那不太禮貌……而不習慣被人觸碰的斯卡蒂一通思考,決定說點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斯卡蒂想想,說謝謝,您真是個……好人?末尾的那個詞綴她念的不輕不重,像是疑心這個詞能否用在這裡,或許是覺得剛見沒幾面就突然給對方發好人卡,太過于奇怪了……但這真的怪不得她,畢竟歌蕾蒂娅最初的形象便不以柔和打底,而是極其攻擊性的可靠同伴……可現在,為斯卡蒂手把手檢查的歌蕾蒂娅——不說沒有絲毫怨氣,動作也是十分标準,拿捏斯卡蒂後頸極其餘有可能受傷處都是輕柔拂過,必要時才會點按加力,試試是否真如斯卡蒂本人所言并沒有受到任何一處傷害。
歌蕾蒂娅好像還是斯卡蒂不折不扣的同伴,兩人仿若并未撕破表層那脆弱的信任,還能回至最初的融恰……隻有斯卡蒂知道,作為發起者,歌蕾蒂娅這麼做僅因橋梁沒有完全崩塌。
她們在離館前仍是互相需要彼此的同伴。
僅這一點,就足夠讓歌蕾蒂娅在徹底與她決裂前,維持應有的友好。但在深入開鑿後,就會察覺現如今所有一切都經由歌蕾蒂娅之手……歌蕾蒂娅掌握着絕對的主導權,并站在謹慎的邊角不由人發覺。如果不是斯卡蒂感覺到歌蕾蒂娅在僞裝語氣,對方所謂的真情實感更是和恭喜病人手術成功的醫護人員無異,是早已習慣般的,機器性自然的感情使然。故然擁有的一點喜悅,疲憊,固定份額的親切,此外再沒有多餘支出。
恐怕還會被蒙在鼓裡吧。
……被對方那看似溫柔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