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我們該一門心思撲在方案上喽?”
“至少目前應該這樣。”老梁頭點點頭,“等我們赢了撲買之後,韋都料不肯善罷甘休,那時才會開始各種手段害我們。”
“好吧。”林小畫決定不再多想,全力聚焦設計方案,“那我們今天也好好讨論一下滕王閣的高度。”
說到這裡,林小畫還特意強調一下:“這是我們的最高機密,從今天開始隻能我們幾個核心班子的人知道。”
“好!我這就給你們把門去!”醜奴兒現在越來越活潑,積極主動地看門去了。
林小畫笑道:“你就在門邊一邊聽一邊放風,不用跑到門外面。你也到了該學木造關鍵技術的時候了。”
醜奴兒擠了擠眼睛,開心得很。
“林娘子,我們梁家建的高樓不多,這方面主要聽你的意思。”梁知棟誠實得很。
林小畫根據她和魯廣建的計劃,基本就是按照山西應縣木塔的高度來造:“我初步設想的是二十二丈。”
“二十二丈?”梁知棟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老梁頭也難掩驚訝之情。
“這個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技術上有把握,後面慢慢展開。”接着林小畫話鋒一轉,“更重要的問題是我們的對手會報多高,尤其是韋待價。”
老梁頭思索了片刻,笃定地說:“以老朽的判斷,韋待價會報十八丈。如果他膽大一點的話,最多報到二十丈。”
“何以見得?”
“這我知道。”醜奴兒在門邊搶話道,“肯定是因為那天老楊說的些事情。”
“哈哈哈,是的。”老梁頭笑道,“這是那次查木料時,找老楊套話的意外所得。當時未想到今日滕王閣之事,哪知閑扯的事情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場。”
“快講快講。”林小畫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我說的十八丈,其實就是根據龍應閣來的。”
“對哦,龍應閣就是韋待價建的。”
“是,但是也不完全是。”老梁頭搖搖頭,“這十八丈的圖樣,是前任宇文侍郎留下的。新的韋侍郎雖也是工部老人了,但是他不太精通技術,因此讓韋都料倉促接手。”
“所以呢?韋待價不知道怎麼建?”
“對。那天老楊聊到龍應閣,說韋都料接手時已經建了一半。雖然他有前任留下的圖樣,但是更多細節還是在宇文侍郎心中。所以無論他們怎麼搭,樓都晃得厲害,幾次大風天差點都被吹倒。”
“這麼吓人?”
“據老楊說,當時宇文侍郎發配還未走遠。韋侍郎見韋都料始終搞不定,隻好親自追過去求問解決辦法。”
“宇文侍郎都被害成那樣了,還肯幫忙?”
“誰讓韋侍郎和宇文侍郎是發小呢?”老梁頭猜測道,“其實大家都吃不準,隻知道韋侍郎和宇文侍郎平常關系是真的很好,所以猜測他可能最後心軟了。”
“然後就順利解決了?”
“不是。老楊說宇文侍郎了解了現場情況後,說已經晚了,錯的地方改不了了。他隻是幫忙出了點主意,局部進行了加固,讓樓少晃一點,至少立得住。”
“啊?還能這樣啊?”
“嗯。加固的地方比較隐蔽,所以大家不特意去看的話,看不出來。但是,由于前面的錯誤改不了,樓的上部還是有點晃。天皇登樓那日,他老人家就跟旁邊的公公抱怨頭暈。大家向來知道天皇長患風疾,所以沒覺得奇怪。現在想想,其實就是晃的。”
林小畫聽了覺得天皇天後也蠻可憐的,居然還擔了這麼大的風險。他們要是知道了,不得誅這幫匠人的九族。
“所以,按照老楊的意思。韋待價能把這十八丈的龍應閣複制一遍,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林小畫對這個老楊意外“洩露”的信息十分滿意。
不過老梁頭又謹慎地補了一句:“如果魯班祖師爺顯靈幫他,我覺得他最多加兩丈到二十,已經是極限。再多他就是不要命亂來了。”
“其他工匠呢?”林小畫問道,“這次閻都督可是全國張榜,長安、洛陽,晉陽、幽州、揚州、金陵、荊州、廣州、成都……梁伯,你可得全面分析一下各地的技術水平。這樣我們才能知己知彼,出手必勝那!”
“林娘子放心,這一點老朽必将盡力。”老梁頭雙手抱拳,“鄙人不才,年輕時遊曆四方,對于各地工匠的最高水平,還是略知一二的。”
“洗耳恭聽。”
“全國各地可以比肩二十二丈的建築,還是有一些的。”
“啥?”林小畫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