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異能特務科的人,坂口安吾本不應該認可伊萊恩的所作所為,但是對方既沒有從本質上傷害到港口mafia,也沒有對森鷗外出手做什麼。而且,他的直屬上司種田長官也默認了他這樣的做法,還利用身份為他提供了便利。
目送着那離開的船隻,坂口安吾輕輕搖頭,仿佛自言自語一樣:“要是那個時候也這麼做就好了,你說是吧?”
他的身後,黑發少年發絲揚起,面容陰沉:“你早就知道他要對武器庫出手。所以——他讓你調查的也都是這方面的情報。”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對太宰治說:“伊萊恩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太宰。”
太宰治微愣,那人這麼不管不顧的離開,甚至連告别都沒,原來還有替他考慮過什麼?
遲疑了片刻,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小伊萊說了什麼?”
戴着眼鏡的男人沒有開口,隻是看着他的身後。
熟悉的腳步聲,就在此時突兀的響起來。
“太宰?安吾?”
揚帆起航的那艘船上,伊萊恩站在船頭上,靠在固定好的欄杆上,咬着筆蓋,将最後一筆在白紙上給落下。
【在那船隻遠去的海邊,故人重逢,紅發男人從陰影處走出,遙遙望着自己的兩個朋友,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伊萊恩收起筆,輕歎一聲。
“這樣一來,我欠你的也基本上都還清了,織田作之助。”
這計劃的最後一環,他和坂口安吾知會過了,因為做身份證明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當坂口安吾看完了他的計劃書,隻是問了他一句話:“根據你上面的安排,你應該是沒有打算讓織田作之助在橫濱’複活‘的……那麼現在又是為什麼改變了主意?”
他是怎麼回答的?
哦,他這麼說道:“我讓你做好織田作的身份證明,隻是為了一個可能,萬一他想要留在太宰身邊的話,那麼這個就用不上了。”
他想,當日那天那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将除了一個名字,什麼都沒有的自己給領回家養了好幾年,那麼他為什麼不能為了這份善意給對方多一個選擇?
降谷零正好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正在安排人員檢查船上每個設施。
從橫濱到東京,路程不算長,但是他們是晚上出航,近日來天氣都不是很好,出海的話還是做足準備比較好。
他來到了伊萊恩的身邊,看着對方在紙上寫着什麼。
對于這個需要自己去負責接頭的人,降谷零其實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但是上面都發話了,那麼他自然是不可能小看這個少年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自從認識了江戶川柯南以來,他身邊的聰明人都變成了青少年。
能偵破奇案的小學生偵探,會截拳道的高中生偵探,現在還多了一個高中生年齡的mafia……
降谷零這麼想着想着,就有點想不通了。
他其實不是卧底,而是帶團的隊長吧?
橫濱海邊。
太宰治怔然,聲音帶着難以抑制的顫抖:“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睜大了眼:“這是……怎麼回事?”
邊上,坂口安吾眼鏡反光。
“阿尼姆斯菲亞曾經和獵犬部隊遭遇,搶走了那據說可以改變世界格局的特殊之物。而那樣東西,名為——書頁。”
他朝着織田作之助所在的方向走過去,一字一頓:“而這個書頁,讓本該死去的人活過來。”
織田作之助垂眸,看着自己的手。
太宰治克制住了情緒,想起了伊萊恩所說的話,便對眼前的好友說:“小伊萊說了,他将孩子們和店主都給移走了,他們都還好好的活着,織田作。聽我說,織田作,你保住了全部。無論是伊萊恩,還是你所拾取的全部,他們都沒有出事情。”
他永遠也忘記不了那一天,織田作之助看到孩子們死亡的慘劇,還有得知伊萊恩的事情後,那種絕望而痛苦的表情。
以及,那好似舍棄了一切的義無反顧。
太宰治緊緊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隻要活着就能再次見到他們。”
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帶着一點哽咽:“他們都活着……太好了。”
太宰治:“嗯嗯嗯,他們都活着。”
坂口安吾沒有将後面的話給說下去,隻是将此刻的安甯留給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
對于伊萊恩搶了獵犬的寶物,這件事他極為不認可,還有一點想要暈倒的沖|動。與此同時,他不止一次的猜測,能夠讓一個人從兩波不同的人的追殺中逃脫,還将東西給帶出來,那得是怎麼樣的強大才能做到?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一個人受傷到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年齡還倒退了好多,怎麼想都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會兒,語氣疑惑:“阿尼姆斯菲亞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