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短短一刻鐘時間,便已經清好了場,而且擺好了座椅。
跟剛才的舞台表演完全不同,就像畫了一個場景一樣。
樂海樓被奉上主位。
兩側是族中的長老和祭司,再後面隻是族中一些重要人物。
師南絮等人被安排在主位和守衛中間的右上角區域。
他們一行人多少都有些不明所以,剛才童枭的話,瞿白又問了一次。
瞿善戈這才終于開了尊口,“這是選拔祭司的考核,與剛才那場不同,參與考核的人都是精通戰曲的。”
“這會是一場展示戰曲的考核。”
戰曲!
這可是千百年來最神秘的武功,甚至能左右朝局、改朝換代。
沒想到他們能有幸看到聽到。
師南絮眼神複雜,“這個時候出世,其實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瞿善戈淡聲道:“這是他的選擇。”
“我所計深遠想必瞞不過你們,這個時候樂巫族興許會成為……一個很好的借口。”師南絮說。
“借口?弱者才需要借口。”瞿善戈語氣冷淡,氣勢卻有十足的霸氣。
“誰敢在老夫面前動他們一根毫毛。”
師南絮眼神一動,這話的意思是?
“刀魔的威名自然無人敢動,但如今并無多少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呀。”
瞿善戈屈尊降貴賞她一眼。
師南絮抿唇一笑,明白了。
一個身影悄然落在師南絮身側,是貼身守護她的師八。
他伏在師南絮耳邊,“他們來了。”
師南絮:“有多少人?”
師八:“探路的有20人,至于後頭……”
師南絮:“把他們攔在門外,一個人都不能踏進來。”
師八退下了,瞿遊問她,“我去?”
師南絮搖頭,“不用,我們安靜聽曲。”
樂巫族祭司考核開始了。
第一位上場的是樂定音,她比往日的裝扮更盛,紅妝風情無雙。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若為君故,便得吾心。”
-“清澈的水流,晶瑩的水珠,破敗的茅草屋,我們兩小無猜,喜也笑,哭也笑,悲也笑……”
她長眉如畫,端莊靜坐,手中撫琴,口中吟唱,聲聲入人心,奪人魄。
歌聲琴聲巨如天籁,瞿善戈咂舌,“這樣的女娃他都不要,腦子有問題啊。”
這個他是誰,懂的都懂。
忽然,樂定音琴聲調子一變,曲調瞬間幽深,她的歌聲高亢,好像在訴說某人為何不接受她的深情!他們幾十年的感情,青梅竹馬的相處,難道是假的嗎?
她聲聲悲戚哀愁,似訴說又似質問,那濃厚的哀愁像化不開的結瞬間在衆人心裡解不開了。
壓抑,沉重,悲傷……
師南絮有些喘不過氣來,好沉重的感情。
好在瞿遊及時度了些内力給她,師南絮好受了些,兩人對視過,雙手緊握。
在場無人不被此刻的樂定音吸引,為了入神,同時也頻頻望向這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樂海樓。
他淡漠無聲,表情一絲不苟,眼神中甚至無波無瀾。
曲終,樂定音胸脯起伏不定,眼眶微紅,她自己也在曲中差點迷失了。
師南絮鼓起掌來,如此敢愛敢恨的女子,值得任何一個人敬佩。
她的掌聲驚動了其他人,瞬間掌聲如雷。
樂定音卻沒有在意其他人,第一時間看向樂海樓,等着他開口。
樂海樓沒說話,等衆人都安靜下來他才擡起手,簡單拍了兩下,“辛苦了,這10年長進許多。”
他簡單一句話,就讓她開心不已。
接下來又陸續上場了兩個人,隻是沒再得到樂海樓一句誇贊。
這時,瞿遊耳朵動了下,窗外下雨了。
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錦城街道上的殺手和暗衛巨被淋了個透。
程笑槍下血迹斑斑,被雨水沖刷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條紅色的小水灘。
他身後無數暗衛無聲收割着送上門的生命,一個個黑衣刺客紛紛倒下。
當時,師府的暗衛也損失了不少。
程笑帶着人守在樂音坊大街上前,而師府那支特殊的奇兵——黑鷹,圍在樂音坊外,一隻蒼蠅都不曾放進去。
黑鷹刀下,是越過程笑的江湖人。
瞿遊看向她說:“探路的都沒了,但下一波已經進了城門,這一波人比上一波強上2、3倍。”
師南絮點頭:“嗯,沒事,師五、師七已經通知過百姓今夜不得出門。”
瞿遊:“不用我去?”
師南絮抿唇,“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