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心裡難受極了。
他覺得過段日子南巡隊伍到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他帶着一家小姐下江南躲幾日,結果躲着躲着,自家費盡心血養的高級白菜被豬拱了。
拱就拱了,他們還當着他面調情!!
天地良心啊,他一大把年紀了,怎麼能看這些!
“咳!”程笑眼神幽怨的看着師南絮。
師南絮趕緊扯回自己的手,“咳咳,說正事。”
師大師二師八:我們一直在說正事。
師南絮:“程叔,你安排人盯緊左敬中,我懷疑他們還有後手,不要輕敵。”
程笑點頭,“是。”
師南絮:“師二師大留下,我手信一封,師二帶下去抄多幾份,給各城負責人寄出去。師大,你快馬加鞭回京城,把這些事情告訴段丹丹,讓他接手我們明面上的生意,我等會也寫封信你給她帶過去。”
“其他人都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衆人都退下了,瞿遊也走了,知道師南絮接下來要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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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戶部侍郎段先的府上,鮮花多多綻放的花園中,一位綠衣女子正在摘花,她身形纖瘦,眉眼如畫,精緻得仿佛花中的精靈。
這就是段丹丹。
她溫婉賢淑,手中提着竹籃,籃中放着她新鮮采摘的鮮花。
微風拂過,掉落的花瓣被吹起,在她粉嫩的櫻桃小嘴上輕輕蹭過。
她提着花籃回到涼亭,亭中石桌上放着一個青瓷花瓶,擺着剪刀和枯枝。
她正準備插花。
花藝是京城中每位貴女必備的技能,段丹丹更是京城中花藝中名列前茅的才女。
她的花藝在京城能達到10金一盆,10金有些普通人家可能需要用一輩子來賺。
别人一大家子一輩子的花用,在她這兒,也就是一瓶花的事。
她白皙的玉指拿起金剪刀,細心地修剪多餘的枝葉,在陽光下打量着花枝的長短。
咔嚓,咔嚓,咔嚓……
同她溫婉的笑容不同,她下剪刀的速度極其幹脆,不一會兒,花籃的花朵全部被修剪完畢一一擺放在桌面。
下一步,她的手拿起了枯枝,分揀……
“小姐,買家到了。”一個丫鬟帶着一個半蒙面公子進來,說要丫鬟便懂事地下去了。
段丹丹把枯枝按長短一一擺好:“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個時間點還好進京。”
半蒙面公子眼睛一彎,“本公子隻是按約定要取花。”
雖然半蒙面,但裸露的那半張面孔也極其陌生,然後這聲音一出,就暴露出他的身份。
正是師二。
段丹丹拿起花杆最長開得最豔的牡丹,插進花瓶中:“本姑娘的花,最少也得10金,公子可帶夠錢了?”
師二一身白衣,英姿飒爽,大步流星走近台階,“段小姐不如自取?”
段丹丹終于賞臉甩了他一眼,“有事說事,别貧。”
兩人一看就知道關系不錯,以前也是經常合作的。
師二拿出信放她桌上,“你對商場上的變動最是敏感,想必瞞不過你,小姐的意思是明面上的生意和皇家的都交給你,當然是暗地裡的。”
段丹丹動作沒停,他嘴上也沒停,“小姐預測威遠侯那邊早就謀劃好了要斷我們錢财和消息來源,他銀錢定然做好了最大的準備,這二者小姐希望你能保住。”
段丹丹枯枝一扔,美目一瞪,“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暗地裡那些買賣也在被攻擊,光那些本姑娘就已經花了大把力氣了!”
“她到底,自己往江南一躲,悠閑地很!”
“再者,又要保住店又要保住錢,我哪來這麼大能耐啊,我們有多少錢她自己不知道嗎?大公子那邊才要了一大筆軍饷,這次為了她這個計劃,我們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這不需要錢嗎?”
“張嘴就要啊,你讓她自己來!”
師二大氣都不敢喘,無法這位可是他們的财神爺,他可沒有膽子惹這位。
隻能陪笑,“這也是沒辦法,關鍵時刻了,實在是疏漏了,左敬中都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錢,我們明面暗地裡的生意全部給摸清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我們的1.5倍,那些供貨的一下子什麼底線都沒了!”
段丹丹冷哼,“商人重利,本就沒什麼道德底線。而且誰知道左敬中背後是誰,還不是覺得以後那位可以上位。”
“做投資呢。”她不屑。
師二連連點頭,“你看你這不是知道的比我都清楚嗎,實在情況緊急呀!”
“我想想吧,”段丹丹歎了口氣,知道這事避無可避後,她反而冷靜下來。
甚至還有興趣重新開始拿起花繼續插,好像在考慮這怎麼插更有美感……
把師二都看焦急了,“……你這兒還有心情插花呢,趕緊想個法子呀!”
“還有10天,就到了重新進貨的日子,那些特殊供貨商可全被把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