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的希望還是落空了。

“這是怎麼回事？來人去看看。”師南絮扶住皇後，喚人去看。

皇後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本宮去瞧瞧，你身上傷沒好，就呆在房裡吧。”

“可是……”師南絮猶豫。

皇後拍拍她，“安心，有本宮在。”

師南絮點頭，目送她離去。

皇後到時，一間房門口已經圍了許多人。

“這是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兒成何體統。”

宮女和太監們立刻跪下，“參見皇後娘娘，厲……厲大人……”

皇後蹙眉：“厲大人，厲集？他怎麼了？”

她左右看了眼，這裡距離師白書房間不遠，他房間在前一點，後面這些都是同級的大臣。

厲集本不該安排在這兒，但皇船内沒設單獨的監禁室，便安排他和三司最高指揮官們住一起，方便查案。

在這管理森嚴的地方，厲集還能出事？

皇後快步走近，一進房門她猛得頓住，瞳孔驚恐的放大！

一雙穿着官靴的腿在空中靜靜垂着。

皇後不自覺後退了兩步，随即猛地轉過身，“來人！趕緊報給陛下！”

“皇後娘娘放心，本官已經第一時間差人報給陛下了。”這時，一道沉穩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

白輕卿望過去，正是在房内查看的大理寺卿章甯。

白輕卿見到他，瞬間松了口氣，“章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章甯俯身拱手：“厲大人自溢了，房内發現了血書，娘娘請看。”

白輕卿剛要踏進去的腳步一頓，猛地收回來，“本宮不進去了，章甯你是陛下看重的重臣，也是負責厲集此案的審理官，本宮命令你，在陛下到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此地，也不能再讓人進去。”

章甯立刻回：“是。”

白輕卿也沒走，更沒進去，就在門外等着。

章甯見此，吩咐身邊一個唇紅齒白的差役，“去本官房裡搬張椅子出來，莫讓皇後娘娘站着等。”

“是。”那差役沒一會兒就搬來了章甯平時辦公的椅子，“娘娘請坐。”

白輕卿坐下了，看了眼那差役白嫩的臉頰，才揮手讓她退下。

章甯已經在屋内查探起來了，她聽着他在裡面的翻動聲，還有吩咐差役做事的聲音……

在腦中猜測着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巧，剛好在她去看望絮兒回來的路上。

這是死都要把她拉下水。

白輕卿沒等很久，皇帝很快就氣勢沖沖的來了。

白輕卿連忙起來，躬身，“見過陛下。”

皇帝一愣，“卿兒？你怎麼在這兒？”

白輕卿幽幽一歎，“妾身今日來探望絮兒，都陪絮兒坐了一天了，臨走出門聽到宮女的慘叫聲，妾身便想着看看怎麼回事……

誰知，一來就被告知，厲大人自溢了。

妾身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沒進門，也沒離開過。”

皇帝瞳孔一縮，“厲集死了？！！”

他暴怒，來不及聽皇後說完就快步踏進厲集房間，果然一眼就看到吊死在屋梁上的厲集。

章甯正在厲集屍體周圍觀察，見到皇帝他立刻俯身行禮，“參見陛下！”

皇帝不可置信地後退了一步，身體忽然搖晃，皇後見狀，趕緊扶住他，“陛下……”

皇帝好久才找回了聲音，“……章甯，你來說說，朕把厲集交給你，結果你就這樣回報朕？”

章甯當即跪下，“陛下恕罪。”

這時曹楊和公孫陳也趕到了，兩人大驚，當即和章甯跪在了一處。

皇帝大發脾氣，“朕有沒有說過讓你們注意保護厲集！今日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一個小小的案子，連證人都保護不了，朕要你們三司何用！”

章甯三人不敢出聲。

白輕卿見此，輕聲勸，“陛下，厲大人為國為民，精益求精，如今猝然長逝，還是先把厲大人放下來罷。”

陛下捂眼，“……趕緊放下來！”

章甯朝外面遞了個眼神，很快便有差役進來小心翼翼把厲集放下來。

“陛下息怒。”白輕卿一下下為皇帝撫平怒氣騰騰的胸口，“妾身來時，章大人已經第一時間封鎖好現場，防止被人為破壞現場，其餘宮女口供也都派人一一問過……

陛下不妨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皇帝怒氣消了許多，“章甯，你來說。”

“回陛下，”章甯直起腰，“臣今日下了早朝探望過厲大人，閑聊過幾句，便一直在房内辦公，當時厲大人并沒有異常，甚至還跟臣相約案後一起喝兩杯……”

“從早上他的狀态看，他是不可能自溢的。但臣适才查看過房内，屋内一應事物均無異常，唯有一物。”

章甯快步進了内室，端出了一物。

“這是厲大人的認罪書。”